04;等着了,见到他们的身影,忙走上前来将他们迎了进去。
嬴尚的私宅,姚瑞只来过两次,这是第二次, 上次他来, 还是因老相公抱病,他同其它几位政事堂同僚们, 一起前来问候探疾, 也算是个半公务场合。
满朝上下都知道, 左相嬴尚是个“清流”,在官场近五十年, 从没站过党派。他本是益州贡生出身,在世宗朝时期,从太常寺到礼部又到工部,前面的二十来年,他最高只做到工部侍卿。在世宗驾崩前三年,他还曾因弹劾当时的太子姬平一位近臣,被贬回益州做司马。
在开景帝登基三年后,才又将他调回朝中出任礼jsg部尚书,再之后调工部尚书,最后坐到六部尚书之首——吏部尚书,同时兼尚书右仆射。又过几年,原左相尚书左仆射致仕,宰辅之位空悬了两年,才由他出任尚书左仆射,担任首席宰辅到如今整整七年。
虽然他当年被贬谪跟姬平有关,但他弹劾的内容,与当时党争所关注的事项无干,又加上平时在官场上,他总是独来独往,从来没与人有过私交,连自己的门生也极少接见。所以各派系间也没人将他视作同党,又因他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渐渐的,“清流”名声也传扬开了。
但姚瑞知道,这老相公的所谓无党清流,也不过只是藏得比较深罢了。
他低着头被人领进了堂屋,又转过一道屏风,往后再转过大会客室,才进了一间小厅,正见左相嬴尚坐在桌边,端着一盏醒酒羹吃着。
姚瑞见他坐在这里,忙赶上两步行礼:“学生深夜叨扰老相公了!”
他其实并不是嬴尚的门生,但他当年考科举时,嬴尚是礼部尚书,负责督办那一年春闱,所以他也总在嬴尚面前以“学生”自称,又因自己曾在吏部多年,而嬴尚也曾出任过吏部尚书,虽然因彼此迁调错开,并没有同一时间在吏部共事过,但好歹也算有些共同之处,姚瑞便也时常以此跟老相公套套近乎。
嬴尚见他来了,等他行完礼,才悠悠放下手中盏:“姚中书不必多礼,坐。”
姚瑞欠身在他边上的鼓凳坐了,有执事也给他端了一碗醒酒羹汤来,他舀着汤,正思量着如何起这个话头,就听嬴尚先开口了:“大晚上叫你来,也实在是因其他时候人多眼杂,不好说话,你莫怪我老夫大半夜的折腾人。”
姚瑞颔首笑道:“学生不敢。”
嬴尚瞥了他一眼,片刻后才又缓缓问道:“户部今年任务重,西域那边的在谈商路,果然能够缓解么?”
这一问果然是冲着魏王来的,姚瑞低头想了想,谨慎答道:“使团才出发不久,算上谈判及来回路上时间,快也要个半年才可见分晓,但据鸿胪寺先前呈上的文书,以及察合汗国发来的国书来看,此事其实已有八分成了,待商品一通,上下游多道关税商税,加起来十分可观,的确能解户部燃眉之急。”
他所指的“燃眉之急”,是下半年青黄不接的时节,因前年先太子和大行皇帝两场国丧办得风光,又有去年姒丰起兵闹了一场,叫朝中乱了大半年,这两年各地收成也是平平,地方上小风波不断,各省也就只能将将自给自足,若将所收税款都送到朝中来,自家府衙开支又恐朝中拖延,所以各地都想方设法在给朝中上供之余,先给自己留些银两,以免地方上生乱。
但若这样一来,朝中进项又少了,按目前国库算,若不能尽快有些收入,到八九月份,各地赋税前后接不上,那一两个月京官俸禄都可能支不出来,到时候延兴帝登基才满两年,就出这么大纰漏,政事堂的宰辅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嬴尚也知道这时节朝中内里艰难,他眉头紧锁地沉吟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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