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简单,难的是如何同时将他们杀死,只死一人羌女会破釜沉舟,彻底倒戈。
“昨日库房的火是孤放的。”殷臻道,“羌女转移了大部分财物,没有王爷要找的东西,是孤错判了。”
他烧的那把火令凉州上下警戒,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羌女不敢掉以轻心,凉州城来了这么多人,每一人都可能觊觎传闻中可做药引治百病解百毒的陵蕖花。敌在暗她在明,羌女索性将此物定作十日后跑马场的胜物。
耶律广若是胜了,此物就做她奉给西凉之主的投诚礼。
参与者由她亲定。
摄政王骑术精湛,结果无悬念,不在受邀之列。县丞府的文官弱得一阵风能吹倒。羌女大笔一挥,看好戏似的把他加了上去。
殷臻:“十日后郊外马场,以示对羌女和凉州城重视,图鲁和耶律广会同时出现。”
宗行雍:“本王真想杀了你。”
隔桌木窗开着,殷臻吹了半天冷风,脸色不大好看。他说了两句便觉精神不济,支着额头:“孤同样。”
宗行雍:“与马背打江山的人比骑术,你倒是胆子大。”
他面无表情道:“若你能赢,本王出手斩耶律广。”
外族擅骑射,耶律广马背上长大。皇宫的跑马场才多大,殷臻心底叹了口气,心知宗行雍在给他出难题。
“久闻摄政王骑术精湛。”殷臻毫无心理负担,“……老师。”
宗行雍踏出茶楼门前时停住,“本王说过,太子想做什么本王不关心,若本王想要的东西和人出了差错,本王必将你——碎、尸、万、段。”
人走了,从均握在剑柄上的手这才放下。
他问殷臻:“赛马之事,殿下有几分把握?”
“三分。”
殷臻头痛欲裂:“此战需胜,别无选择。”
第二日,天色未明。
卯时。
殷臻站在屋子中央,元宝替他披上厚重大氅,忧心忡忡地望了眼窗外天气:“殿下马术不是很好吗,怎要在这种时候出去骑马?”他欲言又止。
殷臻简洁:“人外有人。”
他去了易容,露出那张见之难忘的脸,和朝服华衣高立于祭台上又有所不同,眉眼少了凌厉,多了柔和。
院外停着一辆通体沉黑的马车。
殷臻出门见到那辆马车时微顿,他立在檐下,没有第一时间动作。领口雪白毛绒随风吹起,衬得他瞳仁清粹,乌黑见底。
“王爷这是?”他偏着头,问宗行雍。
宗行雍看了一眼他的腿:“本王不喜将精力花在无用的路程上。”
“见你第一面本王就对你有奇异的容忍度,”话未说完,宗行雍转了转手腕。他今日换了便衣,黑金配色。窄袖利落,带着尸山血雨中走出的残忍,杀伐之气扑面而来,“本王衷心希望这种容忍度能在你身上持续。”
殷臻视线在他空荡荡腕间停留,轻不可闻道:“但愿。”
他转向随时戒备的从均,低声吩咐:“今日不必跟着了。”
从均急急:“殿下!”
殷臻拢着领口,被风呛了一口:“在摄政王身边都能受伤,”他目光缓慢滑过马车车壁,眸中滑过了然,“宗家机关师的命恐怕不必要了。”
摄政王府的马车设计精巧,车轮和厢身高出寻常马车。殷臻站在车前,习惯性伸手,扶了个空后缓缓转头。
宗行雍看向他伸过来的手,似笑非笑:“太子这是……?”
殷臻撤回手,放在横木上,略一使力:“搭错了。”他平静道。
马车宽敞,可容纳五人有余,温暖舒适。赶车的侍卫悄无声息,颠簸甚少。
殷臻揣着袖,手中握了暖炉,开始昏昏欲睡。
他试图强打精神,可惜一上摄政王的马车就宛如被下了什么嗜睡药,全身心放松,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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