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提裤子不认人。”摄政王勾着他发丝懒散道,“本王一般不对你生气。”
殷臻思考问题时微侧着头,他在想解决办法,事情发生后再纠结对错和原因没有意义。他想啊想,想啊想,手中银勺泄气地撞到碗壁。
“孤不知道。”
他淡淡:“你想怎么办?”
宗行雍平和地将他肩上长发拢起,隐约笑了下:“在本王想出办法前,没有下次。”
“下次没这么轻易放过你。”他道。
殷臻眼睫一颤。
摄政王语带揶揄:“能走吗,还是本王抱?”
殷臻固执下地。
一只脚刚点地,不可言说的酸软猝然侵袭全身。他没撑住往下跪,被一把带上榻。人没反应过来,缓缓移向自己发抖的腿。
不是孤的腿吗?他茫然地想。
很快他发现是。
从脚踝至大腿内侧,抖得无法踏出一步。
殷臻:“……”他再也不自省了,用杀人的眼神看罪魁祸首。
宗行雍:“……”
摄政王摸了摸鼻子:“睡一觉,睡一觉。”
直到午睡起身,殷臻浑身仍然使不上劲。他勉强同意摄政王伺候,伸手等着人给他一层层穿衣。余光瞥见身上痕迹又恼怒,一声不吭抿紧唇。
宗行雍耐心给人绑好衣带,把玉饰环佩一一往上挂。
“哦。”宗行雍想起什么,“中州来的蠢——”
“刘什么斗。”摄政王道,“在本王军帐前兜兜转转好几日,怕是要见太子。”
刘什么斗。
殷臻:“孤见他。”
宗行雍:“一个蠢货有什么好见的,白白浪费时间。”
“别一整天跟在孤身边。”殷臻无情把他胸膛推开,“孤要一个人呆着。”
摄政王给他理了理领口,哼笑一声。
他倒是没再说什么,给殷臻留了块清净地。
殷臻坐在高位上,微支颔,手边放了清茶。
他听刘升斗大放厥词。
黑山白水立在他身后,表情微微扭曲。
刘升斗一早上在这里喝了半天茶,终于憋不住炫耀:“五殿下的正妃人选这就定了,是定远将军齐北和的嫡次女,定远将军谁不知道,那可是赫赫威名的老将。端阳齐氏更是位列八大氏族,门第显赫,光是嫁妆单子流水般拉不到头……五殿下出身高贵,母族同样势大……”
中心意思:五殿下殷程有国相支持,更有强大姻亲,把你从储君之位上拉下来指日可待。你四年前上位不过是走狗屎运。争什么皇位,不如洗洗睡。
殷臻要笑不笑听着,指尖在茶杯上轻点。
愚蠢的敌人就是朋友。
他半靠休息,正好借刘升斗之言听听他五哥动向,一直坐到日头西斜,不见愠色。
刘升斗意犹未尽。
黑山白水:“……”
殷臻和宗行雍关系所有死侍心知肚明。
他二人默默在心中想:
汝南宗氏位列氏族之首,岂是虚有其表的八大氏族可比;宗行雍手掌兵权和一半虎符,在边关朝中根基深厚,拥兵自大,虽远赴边城摄政之名不在,一回城必然腥风血雨;嫁妆……
黑山白水对视一眼,噎住。
姑且算是嫁妆。
汝南宗氏富有天下矿山,掌经济命脉。家主宗绅曾放下豪言但凡有人把独子拿下,愿拱手让出一半家私。
“嗒!”
茶杯盖清脆地磕在杯沿。
殷臻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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