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将他拒之门外。
是我把他抛给了赝品,是我纵容那些所谓的“神恩选民”去伤害他,折磨他,把他当成一个卑贱的工具,像对待牲畜那样,给他戴上控制的项圈。祭司贬低他,说他是谁都可以践踏的奴隶,把他扔进神殿的地牢……他们让他跪在地上擦洗地板,在这里,他没有名字,没有地位,没有尊严……是我宽容了这所有的一切!
德斯帝诺完全惊呆了,祂恍惚着,领毛发抖,像尊只会喘息的石雕。
再一次,我又做错了。
我是个什么样的主神啊?即便蒙受过重大的打击,我却还是改不了旧有的傲慢,自以为是和想当然。我做错了,我差点害死他……假如他不是那么坚强,有韧性,那么不屈不挠,我现在只能收到一具他的尸体,不,说不定连尸体都会被我忽略过去!
焦虑感就像某种腐蚀性的液体,在神祇的胸口翻腾。血亲离去,眷族毁灭的感受接连闪回在德斯帝诺的脑海当中,使祂痛苦地动弹不得,哽咽出声。
祂无法摆脱这种每分每秒都在增长的无情剧痛。懊悔使祂心跳加速,恐惧感太强烈,太真实地蔓延上来,令德斯帝诺难以抑制地想:还有一个人类。
是的,还有一个人类,他奇迹般地穿越了我设立的屏障,来到这个时空,虽然我在确认他真实身份之前,就供认了对他的迷恋,可他真的是……不,不对,这完全错了,他为什么要来到这里?我和这个宇宙的结局早已注定,他不该参与一场悲剧的演出!
我要怎么做?
德斯帝诺捂住脸,祂掌管着诸多伟大的权柄,其中当然包括命运,然而祂同时清楚,这种变幻无常的事物不会被任何神力管控,正如祂即便贵为主神,也无法挽回眷族的结局。
世上还有什么比当下的情况更具戏剧性?我迷上了一个人,贪婪且难以自拔,可到头来,我却是他遭遇诸多不幸的罪魁祸首,间接或直接,我伤害了他那么多次。
他会如何看待我?他不会因为我是神灵,就畏惧又讨好,慷慨地把这些过错一笔勾销——他有一个火热的灵魂,一颗金子的心,而这些宝贵的事物是不可能为外物动摇的。
飞蛾焦躁地大声嗡鸣,它们急不可耐,跳脚颤翅地表述自己的意见,德斯帝诺的眼睛陡然亮了起来。
祂想出了一个主意。
霎时间,宇宙的法则跟随主神的心意而变动。
只需一个念头,祂就改变了整个“神恩选民”的历史,还有过去,现在与未来的时间线。
阎知秀睡得很熟,很香。
空气中弥漫着微甜的温暖香气,令人觉得心旷神怡,他动了动身体,枕头结实柔软,比他睡过的最好的橡胶枕还要舒服,他挪动一下腿,皮肤触碰着凉而绵软的光洁床单,真是惬意得要命。
他已经想不起来睡前在干什么了……啊,是了,他在睡前跟一个术士说了话,吃了烤肉,喝了甜甜的甘露,然后他就什么都记不得了,只知道自己睡得非常好……
等下,不对劲。
阎知秀惊恐地睁开眼睛,眼珠子瞪得像铜铃。
我不会被人下药了,然后给我腰子噶了吧?!
他急急忙忙地坐起来,身上的毯子轻薄得像一段流水,一裁月光,顺滑地淌了下去,阎知秀惊得一低头,看见自己身上不再是奴隶的麻衣了,而是一件神异至极的睡袍……亮莹莹的,跟光线编织出来的一样。
……这什么情况?我穿越了?我又穿越到哪儿了?
他探头一望,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悬浮的巨床上,床架以深蓝色金属锻造,雕刻着恒星爆发的轨迹与星云螺旋的图案,床幔也像是沾满了钻石的夜空,几乎笼罩着一个与现实隔离的维度。他身上,身下,奢丽的被褥在黑暗中泛着淡紫与银白的光泽,仿佛银河至于无垠虚空。
空气中弥漫着馥郁的淡香,仿佛莲花隔水盛开,天顶的灯具雕刻出繁星的镂空光影。阎知秀一转头,感觉自己就像睡在什么世界最高峰似的……伴随他的苏醒,一整面剔透的光幕正在缓缓展开,折射出数不尽的神殿,城市与山峦。
这里简直就是神的居所……搞得阎知秀甚至产生了怀疑,觉得自己是不是一伸手,就能随心所欲地把那些小如米粒的房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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