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唐臻病久了之后越来越排斥太医院,听见‘太医’两个字都要皱眉,陈玉早就命人去宣太医到东宫待命。
唐臻敷衍的勾起嘴角,示意陈玉陪他用早膳。
身体适不适暂时不论,他的精神应该是出了点问题。
只是目前为止,他还不能确认,精神出问题的人是太子唐臻,还是家族病史丰富的私生子唐臻。
相比其他伴读,唐臻更喜欢陈玉陪他用早膳。
原因很简答,只有陈玉肯陪他喝没什么滋味的白粥。不用面对满桌色香味俱全的小食眼馋,令唐臻的心情稍稍好转了些。
他问道,“燕翎昨日送了我块香膏,我想回礼,你有没有建议?”
陈玉放下碗筷,“您库房中有几方古砚,是成宗赏给陛下的爱物,陛下又转赠给您,陈国公世子应该会喜欢。”
经过施承善和绍兴侯世子,唐臻已经对自己的太子地位有所认识,听闻他不仅有私库,还能做主,心间竟然升腾起名为感动的情绪。
他眨了眨眼睛,脸上的笑意变得真切,压低声音与陈玉说悄悄话,“昨天我惹了燕翎不痛快,心中有愧,想要顺势赔罪。”
陈玉垂目思考了会儿,“陈国公的寿辰在下个月,您若是舍得,可以将库房中那柄骨弓赠给陈国公世子,令陈国公世子借花献佛。”
唐臻立刻抓住重点,“骨弓?”
他的库房中竟然能有陈国公看得上眼的宝物?
陈玉将唐臻眼底的迷茫尽收眼里,语气忽然变得冷硬,“烈宗年间,陈国公的先祖对战鞑靼骑兵,祖孙三代轮番挂帅。总共七十八口青壮,最后只余宁王生还。宁王曾与鞑靼乌古里部可汗对射,宁王废了左臂,乌古里部可汗当场暴毙。这柄骨弓是乌古里可汗当时所用的弓,宁王大捷,献给烈宗的战利品。”
唐臻似懂非懂。
他上辈子虽然有华国血脉,但从出生起就为活着奔波,即使再怎么有天分,也因为时间有限,对华国文化的了解只能浮于表面。
陈玉见唐臻还是不开窍,眼中浮现嘲讽,“这柄弓对陈国公有非同寻常的意义,您将它送给陈国公世子,无论是陈国公世子还是陈国公都会记您的好。三省总督也不至于仅因您与陈国公世子私交甚笃就随意发作。”
还能提醒陈国公,当年燕氏哪怕拼尽最后一滴热血,也要死守北疆的赤胆忠心和唐氏皇族江山托付于君的魄力。
哪怕如今已经物是人非,终究有情分在。
太子殿下想要活的自在,只能靠祖辈余荫。
唐臻丝毫不介意陈玉的脸色。
比起将他当成无知稚子糊弄的梁安和胡柳生,陈玉起码有问必答,只要他透露出想要了解的意思,就肯为他解惑。不会左顾言他,转移话题。
精神状态的不同寻常令唐臻生出难以言喻的紧迫感,决定不再观察、比较,直接选择陈玉作为突破口。
“我的病好了,想去给父皇请安。”唐臻的眼角余光紧紧抓着陈玉,不肯放过他脸上的任何神情变化。
从成为太子殿下的第一天起,唐臻心中就充满各种困惑,其中最无法理解的问题莫过于皇帝对太子的不闻不问。
原本的太子殿下消无声息的死去,竟然连皇帝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他缠绵病榻半个多月,也没得到皇帝的任何问候。
这与他想象中的独生子待遇完全不同。
唐臻无法接受。
陈玉似是没想到唐臻会提起皇帝,沉默半晌,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陛下是为天下苍生闭关,听闻殿下病重亦不曾破功,殿下何苦去坏陛下的修行?”
唐臻愣住。
修行?
这题他会。
他上辈子阅读的那些古籍,但凡记载修仙的皇帝,最后总是免不了性情大变、劳民伤财、六亲不认、不得好死。
有这么个不靠谱的爹,圣朝的乱象和太子唐臻的处境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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