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低头看着那杯中酒,眼底浮出几分疲倦。
这些日子,他做事是为了推行,为了落实,为了不出纰漏。
为了官声、民意、政绩。
但“正事”两个字,已经被太多条文规矩、斗心揣摩包裹得失了形状。
那一瞬间,他竟有些羡慕孔乙己。
那种毫无掩饰的认真,那种带着几分粗鲁却干脆的执念。
是他如今最缺的东西。
想到这里,高蔚生缓缓放下酒盏,低声道:“我是真该歇一歇了。”
歇一歇不是停,是收,是整,是让自己从那无边无尽的防备与算计中抽身出来。
别再被风吹草动扰乱心神,别再把所有人都当成图谋者,也别再把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看作计谋。
新政仍要推,人心仍难测,但若一颗心都成了干涸的石头,那再清明的律令,也不过是冷冰冰的刀子,割在百姓身上,终究不能长久。
“李都护,你走的太早了啊!”
高蔚生借着酒劲儿,又忍不住嚎了起来。
玄奘一顿,眼神惊疑不定的看了看高蔚生,又看了看李北玄。
怎么着这是?
李施主要没了?
怎么这一嗓子,哭的他这么想念往生咒呢?
而李北玄却只是淡定地抿了一口酒,眼神清明,甚至有些无奈地看了高蔚生一眼,轻声道:
“老高,我是要走了,不是要死了,行吗?”
高蔚生听了,愣了两息,忽而“噗”的一声笑出来。
忍不住摇头,又笑又叹:“我啊,真是疯魔了。”
玄奘见状,终于松了口气,合掌低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贫僧还以为李施主……”
“是我,是我……”
高蔚生顺着话头,又干了一杯,嘴角挂着笑,眼神却沉了下来,“我现在才明白,他要是早早离了场,这摊子,我真是一个人都扶不起来。”
“不是没人帮我,是我不信人。”
玄奘闻言,正欲劝慰。
却见李北玄嗤笑一声:“老高,你是山猪吃不来细糠,没过过好日子吧?”
玄奘:“……阿弥陀佛。”
李北玄这话说的在理,但是真糙啊。
而高蔚生张了张嘴,却被李北玄抬手打断。
月光透过窗棂斜斜切在两人身上,李北玄的影子投在墙上,倒比平日里显得更利落几分:“三月前大军压境,我……我临阵脱逃,又去而复返,你那时怎么就敢信我?怎么就敢把大权重新交给我?那时候,你怎么没琢磨我会不会再度临阵脱逃?”
他顿了顿,声音放轻,“那时生死攸关,容不得彼此算计,你信我,我也信你。”
“但现在日子太平了,反倒把人心算凉了?你……在猜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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