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曰:
扬子江头浊浪渺,迷离逐潮渔船,沙场弟兄最萦牵。
涛催阶前雨,柳遮断桥烟。
苦盼归鸿春晖迟,修罗消息渐远,病躯憔悴亦堪怜。
寒食泼风夜,寡酒落魂天。
《临江仙·病榻》
话说杨志患病,寄留丹徒县。安道全争取得十日之期,陪护诊治与他。将丹徒县衙内一个僻静跨院,当做杨志养病之所。
这日午后,送宋江、卢俊义两路人马出城后,安道全来与杨志都宿在此院中。安道全还亲手题了宅第名号,唤作“古卿宅”。二人此前接触不多,此番共处一院,攀谈起来,却是意气相投,戏谑甚欢。
正聊得快活时,虚掩宅门被推开,走进数人。前头一个,见院内皂角树干拴着一匹战马,神骏非常。不免爱慕心起,趋近马头,伸手便去牵缰绳。这匹青花骢何等傲气,平素里只认杨志骑乘,再有杨青敢牵它遛一遛,连杨龙都不敢近身。它哪容生人来扯缰绳,张口便咬向那人手臂。那人从没见过敢咬人的马,吃了一惊,挥拳作势要打
青花骢便退后几步,好似怕了躲闪。那人得势追几步,身躯虚浮,脚步便乱了。却见马儿猛地嘶鸣一声,趁那人身形略一呆滞,青花骢扭过身躯用后蹄只一蹬,那人便一头滚进屋里了。
有诗夸赞杨志此马:
宝骊高八尺,披鬃自逍遥。踏日生珠汗,登云倚鸾桥。
逐电显虎影,追风理狼毫。岂独赤兔勇,青骢最傲骄。
杨志、安道全见一人滚进屋来,甚是惊诧。只见来人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形,想是被青花骢蹬这一蹄,无甚伤损。
那人理过衣甲,再正一正头盔,走到杨志卧榻前,唱个肥喏。开言道:“下官是平南招讨使张叔业大人属下管军提辖,名唤单汴。今奉招讨大人令,引军兵接收丹徒县城防务。宋先锋有公文至招讨大人处,言骠骑营正将杨志,因患病寄居丹徒县城诊治,病愈归建。敢问可是足下?”
杨志见来的是武将,还颇为客气,心生亲近感,遂撑起身下地立稳,躬身还礼,再道:“小可正是杨志。”这一番动作,引得肚腹内
又是撕扯着疼,杨志不愿在生人面前失了军汉威仪,咬牙忍着那痛,立得直直的。
单提辖上下打量杨志一遭,看见杨志额上金印,便开言道:“杨骠骑因何获罪,受刺配之刑?”
杨志不愿多说,只答道:“因在汴京殴斗杀人,获罪刺配。”
单提辖听杨志乃是配军,心内便有些轻看,但“殴斗杀人”几个字,还是有些震慑力的,便拱一拱手道:“都是军汉,自当照应。足下疗病,有甚所需,可差人来前衙寻我。”
杨志称谢了。那单汴转身走到庭院中,杨志勉力跟随着相送,也至庭院。
单汴指着青花骢道:“真是一匹好马,可称神驹!单某军旅多年,最爱烈马,万千名驹过手。今日却被此马兜心一蹄子,蹬出丈余。幸亏着甲了,不曾着伤。这还是生平第一遭。”
杨志致歉道:“是随从未拴得牢靠,冲犯了提辖,当面赔罪则个。”单汴摆手道:“不妨,某最喜此马烈性。”吩咐从人送一车马料来,多掺豆粮。言罢向外走,又几番回头逡看青花骢。
杨志送这几人出院,拴了街门。便瘫坐在台阶上,喘息不已。
安道全并未随杨志送客,听来人走出院了,却跑出屋来扶杨志,他已经坐下了。
安道全叹息一声:“却是何苦硬撑着,便躺在榻上和他对付几句,有何妨碍?你等军汉,死要面皮。”
杨志喘息半晌,平复了些,才开口道:“哥哥哪里知晓军营里的蹊跷。俺寄居在此,便是将性命交于他人了。军汉们不认王法,只论“势”“力”二字。若讲势,此时杨志孤身一人,分属梁山‘贼寇军’,有何倚仗?若讲力,此时病躯,哪里使得出武艺?这厮初时尚有几分客气,待后来问及刺配事,便心下轻贱洒家了。若被他看出俺真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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