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回去又有险处。杨志犹豫再三,终是一口气顶上胸膛:“怪洒家手狠,还不是关心致乱?没来由在此看冷脸作甚?”遂帮杨青、杨龙扎束整齐,背好新购器械,三人牵手摸黑回丹徒县。
好在常来常往,道路熟络。城虽宵禁,但城墙缺口犹存,不难爬进去。待三人自县衙翻墙潜回“蛊清斋”时,已过三更。杨志吩咐小厮不可点灯,摸黑先去里间柜里,看那皮匣可有异样。待伸手摸进去,杨志心头一凉——皮匣已是不在。此正是:
扬子江头船帆落,庐山照壁香炉倾。
盆水浇头军汉醒,彀中火起怎脱身?
话分两头。却说吴用自那日宋清说起杨志在丹徒县情状,便留心起来:“这是山岳散人内,最梗自己心的那个”。自“生辰纲”时起,吴用便觉得杨志终不会放过自己,一直心神不定。加之丹徒分兵时“印信丢失”风波,吴用已知与杨志的过节,已决不可解。俗语道“先下手为强”,既然宋江有意对付“山岳散人”,吴用恰好借机除掉杨志,以绝后患。
羽毛扇摇起,吴用先想到了宋清提及的单提辖,正好利用。遂行文至丹徒县,调单汴来杭州军营听用。恰逢杨志盗马,单汴无暇顾及此事,换匹马来杭州吴用处听用。是故杨志盗回青花骢,却无人追查。待单汴自吴用处领了嘱托,要寻机结果杨志性命,那匹马便不算是甚的事体了。
因杨志小心,绝少出“蛊清斋”,单汴在侧一直没寻到下手时机。其间吴用两番遣人催促,单汴被催得似锅上蚂蚁一般。那日徐四郎潜来丹徒,不合去县衙问路,被单汴认得相貌。徐四郎刚离县衙,吴用所派追兵便至——乃是插翅虎雷横,领了十来个亲随。
雷横听单汴叙说徐四郎模样,便对单汴道:“俺家军师曾吩咐与你,杨志一贯仇视宋江哥哥,最恨吴用哥哥,要你在这县境内,了解了他。此番他又勾结徐宁的亲随,盗走宝甲,与俺梁山军大有妨碍。二罪归一,必得谋了他性命,追回宝甲。”单汴称是。
雷横再道:“那杨志弓马娴熟,是个大虫。俺去并他只占下风,加上你也是白饶。必得谋个万全之策。”
单汴谄媚道:“吴军师曾对下官夸赞将军,是宋先锋、吴军师的心腹人。命下官多多仰仗。非是将军武艺不及那杨志,只是尊驾此番得胜回朝,宋先锋必定保将军一个锦缎也似前程。都监团练,不在话下。”单汴一头说,一头瞥雷横脸色,见其听得欣欣然,便加码道:“若此番夺回宝甲,便封将军个节度使做,有何不可?”
雷横闻言大喜,应口道:“借你吉言”。单汴再道:“将军前程贵不可言,岂能去跟杨志动手,怕不是贵足踏贱地?一切包在单某身上。”
雷横被拍得晕晕乎乎,自思已是高官显爵,一颗杀心淡了许多。二人便在县衙内大碗筛酒,快活起来。若非二人如此疲劳了,杨志一条性命,岂有生机?
不多时衙役来报,徐四郎离了“蛊清斋”,独自一个往西门去了。单汴所遣盯门的几个人,都跟着他,绝跑不掉。雷横一惊,摔了酒碗喊起来:“这么能都去跟徐四郎呢?这当口杨志跑了,如何是好?”
单汴也吓得酒醒,忙抓把腰刀往后街跑,几个土兵赶忙跟上。到“蛊清斋”门前,见街门好好地关着,吃不准杨志可曾出去。
单汴正犹豫哩,雷横冲过来道:“休管他在不在,此刻便冲进去
拿人!”单汴吆喝一个手脚伶俐些的土兵,爬墙翻进院子,放众人进去。
雷横见院内无人,便吩咐自家亲随小心搜捡各处,反将单汴手下都轰到街上去,拴了院门。半晌,一个亲随捧出那个羊皮匣子,给雷横看。再一会儿,众人都查看过了,凑了凑所获,一总来报雷横:“只搜出那个装甲的皮匣,不见宝甲在内;斋内并无一样银钱细软之物,都是粗重家什。”
雷横顿足道:“杨志已是逃了,宝甲在他身上。”再回身瞪着单汴,怒不可遏:“斋内细软早已搬空,杨志定是安排了许久。你归县里已有十来日,休说对付了他,便是他移赃散财,你都未察觉,还敢跟俺夸口!”叉开五指,去单汴脸上只一掌,打得他满眼星辉。
恰在此时,有人来报,跟去抓徐四郎之人,在西门口堵住徐四郎,不想他丢一锭大银在地,引得衙役行人争抢,竟演成殴斗。徐四郎趁乱逃走,再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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