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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青面兽得妻失忠仆 插翅虎夺甲坠江心(第5/7页)

了。”杨志和玬儿对视欢喜,起身整理衣裳端正,再并肩跪下,杨志口称“岳母大人”,恭恭敬敬给贺氏敬茶。



贺氏心愿皆遂,满面春风,双手接过二人敬上的茶盏饮了,对杨志改口称“贤婿”,定了人伦。杨青、杨龙也奔跑过来,先向杨志贺喜,执仆从礼称杨志“主人”,再拜玬儿称“主母”,改口称贺氏“老夫人”,称淇儿“王姑娘”。长幼尊卑,各依其位。正是:



十年离乱终圆满,一点善念结佳缘。



休言举手搀人易,积德成仁露成潭!



杨志算计在南山寨渡口,乘船渡江,换陆路雇车往杭州去。为了不惹人注意,决定下晌人少时赶路、傍黑寻船渡江。玬儿帮杨志仔细易容,着人皮帖遮了额上红斑、垫宽鼻翼、再用毛发将杨志胡须掺得花白,粗粗看去,像是六旬老翁。



淇儿手巧,自厨下寻几个竹筒出来。大的装了药丸和参片,将棉絮封了口,用药王像前蜡烛融出蜡油,仔仔细细封严密了。玬儿问:“姐姐封这么严密做甚?”



淇儿道:“今夜过江,万一船晃动时,包袱落水可怎么好?蜡封了,便不怕水浸了。”玬儿不语了,笨手笨脚地帮忙。一会儿,玬儿拿出几个小竹筒,向杨志要过他身上的药笺、人皮帖,也仔细封严,交还杨志拴牢包裹,贴身背了。



那边贺氏却在给药王观洒扫庭院,再给药圃透透地浇了一遍水,再去药王像前上了三炷香。做这一切,贺氏不许旁人插手,只是自家



不紧不慢地做,口中不知念叨些甚地。待午未时分,六人结缚端正,离了药王观上路。贺氏亲手栓了门,终不免洒泪沾巾。



六人看天行路,到傍黑时恰到渡口,尚有一艘大船泊在码头上。杨青牵马先上船,专有一舱安置牲口脚力的,此刻已有几头牛马在彼,七八头驴,挤挤挨挨的,嘈杂恼人。杨青觉得委屈了青花骢,就陪着它待在骡马舱里。这边淇儿、玬儿一边一个陪贺氏坐,杨志、杨龙特意稍离开些,隔几人坐了。船家拿竹篙撑开船头,摆正了帆,桨橹齐动,朝对岸顺流行驶,不一会已到江心。却见这段江水浩浩汤汤地东去,日渐西斜,薄雾升起,对岸景色已不甚清晰。杨龙头一次过江,煞是新奇,缠着杨志胡乱问。



忽然梆声响起,将船客惊起。只见上流一条快船借风势水流,箭也似追过来。帆头悬一面旗,书写一个大大的“丹”字,一看便知是丹徒县捕盗官船。须臾,两船并拢,快船上抛过绳索,船家系牢了,捕盗船上跳过七八个人来。



为首一人杨志认得,恰是驻丹徒县兵马提辖单汴,不知怎地,颌下胡须都被烧焦,面颊带伤。待看到最后过船之人,杨志心中一凛,却是“插翅虎”雷横,身披软甲、手掿朴刀。杨志下意识抬袖遮面,又想起自家已经易容,便又伸手出袖,搔一搔发髻,再放下手臂,挺直身躯端坐,看着几个来人。



却见单汴将舱中旅人看个遍,觉得无甚异样,便呵斥舱门口几个人让出位置,躬身请雷横坐,二人闲话。



只听单汴道:“雷将军此番虽未拿得那人,追上斗杀了那逃卒,也应在军师面前交令了。”



雷横恨恨道:“俺奉命到此,被你疏忽让那人安然逃走,还带走了宝贝,军师如何能饶?”伸手扯住单汴袍襟:“杀个把逃卒,哪够交令?此番回营,你这颗驴头,怕是在脖颈上安不稳当了”。



单汴忙道:“下官也吃了大亏,那个人逃走前放那把火,将下官烧成这样,雷将军体恤才好。”



雷横道:“怎地不烧死你这狗官,蠢成这般,这乱世里早该了账。俺在回东京的路上,布置的人手若是建功,你就捡回这条蠢命了。”



二人言语,杨志听得懂了:一则,徐四郎已被雷横追杀殒命;二则,雷横伴当都布置到往东京汴梁去的路上,截杀自己;三则,此刻二人回江南营中向吴用复命。



杨志思量,此刻二人并未发现自己一行人南去的行踪,此时相遇不过是偶然顺路而已。况自己易了容,二人暂时认不出,船舱中五人尚安全。唯一脱卯处,是骡马舱中的杨青还有青花骢,单汴认得。只盼单汴想不起去骡马舱,延挨得过。遂不动声色,趁舱中昏暗,将身背包袱里的朴刀取出,安上杆棒,扣好三个丫儿。



目向玬儿这边,见她自官兵上船,已有戒备心,将背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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