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兵攻取清溪县。六月二十那日,两下合兵一处,堵住清溪县帮源洞前,阻住方腊兵马外逃之路径。此正是:
胸中塞名利,情义便无存。
施恩纵天大,蒿草没旧人。
再说武松,自乌龙岭伤了左臂,创口一直不愈。暑热天气,军营粗陋,哪得细致照料?吴用那厮授意,去偏僻处寻一个柴草院落,供武松将息。医官只管敷伤换药,绝口不言如何调养、如何忌口、如何将息之道。饮食却也是不缺,酒肉米面菜蔬堆满厨下,只是给人看的。那武二自己哪会烧火煮食?身边的军汉,也是粗手笨脚的,眼见一堆的生米生面,如何入得口去?武松便整日价饮酒,那伤口更不见好了。
挨到合兵之日,林冲、孙二娘、时迁三人急忙忙来探武松病情。
孙二娘一见武松模样,悲从中来,拉住武松空袖管,号啕大哭。林冲、时迁察言观色,宽慰武松两句便告辞出来,留二人在屋里叙话。
时迁比林冲在男女事上乖觉,出了武松小院,便求林冲道:“教头哥哥言语得力,帮时迁一个忙,可好?”
林冲问是何事,时迁道:“武二这个院落忒偏僻了些,哥哥可否借时迁几顶帐篷,布于此院四周。时迁尚有几个心腹人,哥哥再派来几个,宿于帐内,保武松安定些。”
林冲奇道:“这是在大军寨中,武松如何不安稳,要你我护持?”
时迁诡谲一笑:“正是因为自家营内,才要密闭些,防着好事被先锋、军师知晓。”
林冲还未开窍,时迁嗔道:“你看那二郎和二娘,此刻相逢。一个受伤要人服侍,一个丧夫要人宽慰,加之素来交好、干柴烈火的,如何不会做出些事情来?”
林冲哑然失笑,一拍时迁肩头:“什么‘智多星’、‘神机军师’,俺觉得都不及你洞悉人性,多智多谋。”
时迁也道:“那是从没人看得起我,只拿我当个贼。如有施展处,我也是‘文武双全’哩。”二人都笑。
林冲应时迁所求,回营拨了五六顶帐篷、十来个白甲军士,送到武松院落前,都听时迁吩咐。
自此武松小院密不透风,外人全不得入。孙二娘自那日入武松房中后,再未离开。军情汹汹,无人有暇理这厢一个偏僻角落。
这一日,武松打发人来请林冲过去叙话。林冲骑了“转山飞”,来武松院子里,拴好了马,进得屋中去。怎生情形?但见:
窗明几净,一束旭日穿棂照;
桌洁椅清,两副杯盏主客排。
旧时武行者,一头乱蓬蓬焦发,如今既黑且顺;
昔年当垆妇,最爱黄灿灿金簪,当下已换木梳。
郎有情时,能忍雷霆化雨露;
妾有意时,直收霹雳作笛音。
二郎振奋,断臂重伤也初愈;
二娘娇羞,丧夫大痛已疗痊。
古语道,阴阳相合澄宇内;今才见,如胶似漆两璧人。
林冲见二人相处得趣,神情、状态均已大好,深为二人宽慰。拱手道:“才几日未见,武家兄弟神情大好,想是伤情得愈。二娘贤妹功不可没,愚兄在此谢过。”
孙二娘带羞还礼:“林兄说哪里话,武松身体健旺,些许伤情,都是自家扛过去的,小妹不敢居功。再者多亏哥哥派人护持,他才能静养。”
林冲看这一对儿,相识多年,披肝沥胆地相帮,一直发乎情、止乎礼。没料到一伤一丧,却成就了这一段姻缘。内心实在想将言语逗他们一逗,奈何都比他们年长,不好玩笑。便问武松:“将愚兄唤来,敢是得了好酒?”
武松才意识到林冲入室,已站了多时,忙招呼林冲上座,自己坐了下首。孙二娘此时反成了居家媳妇,一遭遭厨下桌上来回跑,一罐肉、一盘鱼、一碗羹、一釜汁,不住脚地端菜上桌,又替二人温酒把盏,忙个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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