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类的话。
众人都绷不住了,姜纹朝余切伸大拇指,宫雪眨了眨眼睛,托着腮看余切。等到余切一她对视,宫雪立刻做出活灵活现的愁苦表情,示意那个霉千张难吃得很,把余切逗笑了。
这事儿让余切想起来一个小说《羊脂球》。法国作家莫泊桑写的,背景是普法战争之后,法国社会各阶层的10个人同乘一辆马车逃往一个港口,大多是贵族资产阶级老爷太太,因为忙着带上细软,忘了带吃的,他们很快饥肠辘辘。
剩下一个叫“羊脂球”的妓女,慷慨地将自己的食物分享给他们,结果这些老爷太太们吃过东西之后,一开始还赞扬羊脂球,等发觉羊脂球的妓女身份之后,立刻就开始诋毁她这个人,连带着她带来的食物也变得低贱了。
这和谢晋在公交汽车上的事儿,竟然有些类似。他是大导演,他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了。
如果谢晋还是个牛棚里面的倒霉蛋,他的霉千张自然就没人要了。
谢晋也谈到,“在我以前倒霉的时候,别人不肯沾染我的一切,就好像避开瘟神一样……我也觉得命运对我不公,我的孩子智力上有些问题,我的父母都在那些年去世了,我想我真是个大灾星……”
“所以我总想着要证明我自己!”谢晋诚恳道,“余切写的一些小说,就是我们导演的宝藏,我应该敬他一杯!”
余切接过来一饮而尽。
没想到谢晋的经历居然这么离奇!
他找了个借口出来散散心,不久,宫雪也出来了。宫雪穿一身小裙子,脖子那系着蓝格子轻纱方巾,她把方巾扯下来帮余切擦汗。
余切说:“我之前电话里面错怪你了,我应该向你道歉的。”
宫雪反而安慰他:“你的每一篇小说我都看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你一定不是故意的。”
“宫雪,你不觉得我乱骂人?”
“你怎么会无故发脾气呢,你是余切啊,你都捐出去很多钱了。”
这话给余切整的挺惭愧,但又使得他思考:宫雪对他的印象,其中有多少是来自于这个人之外的光环,在余切的女性朋友当中,宫雪和他接触的相对少,但对他却特别信赖,因为宫雪看到的全是余切高光的时候。
宫雪偏偏又是个女文青,特别的吃这一套。
陈小旭也是个女文青,但她俩完全是两种情况。
余切道:“那你又是来演戏,又是宣传小儿麻痹症,我有点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宫雪不以为然:“那你先记着,等有一天,我落难了的时候,我再来找你。谢晋导演那么厉害的人,也有落难的时候,谁也说不准以后会怎么样。”
这就是算了的意思?
宫雪怕是不知道,她以后真有一难。
吃过这顿散伙饭,第二天,《小鞋子》剧组就离开京城,余切还是来送了他们一程。姜纹也成了送行人之一,姜纹还得留在京城拍戏。
谢晋暗示姜纹多在余切那晃,混个眼熟。
姜纹道:“余切已经是我的好哥哥,不说别的,就说他那摩托车,我也得服他。他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的!”
众人起哄,留一张合影。余切和谢晋站在正中间,宫雪作为剧组里面最有名气的演员,当然也站在他们旁边,“小英子”左看右看,跑来拉“宫雪”这位班主任的手。
“咔擦!”
姜纹就是这个拍照的,他觉得这个视角,嘿,看上去挺像一家三口的。但姜纹啥也没说,只管库库的猛拍,“我这张照片洗出来了,能上个什么电影杂志吗?”
“你上啥电影杂志,你又不是专业摄影师。”谢晋笑道。
姜纹不满意的翻看照相机。“我这可是剧里面唯一的全家福啊。难道不值得一个《大众电影》?”
谢晋白了他一眼。“上狗屁《大众电影》,那可是国家级电影刊物!”
余切拍完这张照,却要再次上《十月》了。谢晋这个公交车的“霉千张”,以及法国小说《羊脂球》的感想,也许还有万县移民搬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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