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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濛吃了个闭门羹。
张守仁觉得太有意思了,撇了撇嘴,心里想:你写的那个“意识流”才是真正的抽象,人家印刷厂工人这辈子也不会看。
最后,这两人在高厂长的安排下,顺利挤到了最前面。这台上光彩四射,台下却恰好一片黑影,在这种光差之下,余切是不可能看到他们的。
只见到余切笑道:“我听高厂长说大家对结局不满意,我能理解,但就像是《高山下的花环》一样,小说写出来之后,就不能更改了……从文学性来讲的话,这个是更高的,不能写的太完美了,这不真实。”
“你们再想想《高山下的花环》那篇小说,梁三喜死了后就赔了五百斤米,有的人还因为‘失踪’找不到遗体,只赔三百斤米……那可是大小伙子啊,是丈夫是孩子,就值几百斤米。他那小说写出来之后,中央有人看到了,我们今天的抚恤金提高了标准,原先的也追加了补偿,这是小说的现实意义。”
“——所以我不能改。”余切解释了一下,然后道,“但我可以给各位精缩一下这个小说,现场编一个明确的好结局,专门给各位来看,来听,行不行?”
众人的表情,跟着余切的话不断变化,他一发问,顿时就有人答应道:“好!好啊!”
余切又问:“行不行?行不行!”
都说行。
好,这就开始编了。
王濛犹如被闪电击中啊:现场编,这什么怪物?
《落叶归根》这故事很成熟,它有着商业电影带来的通俗结构,使得印刷厂工人罢工的这一段,恰好是所谓的“黑暗前夜”,情绪上的爆发点,而后就从低谷往山巅上攀登,直到彻底完成情绪上的转换。
这又是个套路,但这个套路在今天的大陆是新颖的,是无敌的,《出路》、《团圆》同样有类似的情绪转换,最终读者完全无法忘掉这些故事。
于是,大家听到的后续剧情,就越来越积极,就像是前面把老赵打入深渊一样,在这里,老赵开始遇见了“养蜂人”,这对夫妇面临了不亚于老赵的困难,但相互扶持,仍然恩爱。
印刷厂工人感到满意!
他们认真的听,眼睛熠熠生辉,什么事情都记不得了,就记得老赵带着一个工友的尸体,在回家的路上流浪。印刷厂数百个工人,时而欢声大笑,时而潸然泪下,伴随着余切的讲述,全然沉浸进去。
“老赵被养蜂人感动,他又扛起了老刘,那个孩子的诗歌在老赵的心头荡漾!”
“如果我的家乡是一条大路,我就是一辆汽车,我跑啊跑,我多快乐!”
“如果我的家乡是一棵大树,我就是一片树叶,我摇啊摇,我多快乐!”
“……”
“老赵忍不住念起了这一首诗,在老刘身边,他像一个孩子一样的快乐……”当余切念这一首打油诗的时候,他也像孩子一样快乐,而那种辛酸和欣慰的复杂交加,使得听众们又哭又笑,就连王濛和张守任,也忽然忘记了他们来这的原因,王濛取下眼镜,泪水很不自然的从他的眼角流出。
王濛青年时先是在郊区劳动,而后又去了疆省,以为要一直待下去。在一纸调令下来后,他还不知道今后能走上人生巅峰,但仅仅是回家这个消息,已经能让他兴奋异常。余切的小说让他再一次回到了那一天,所以他情难自抑。
余切又讲到发廊妹给死去的老刘化妆——这时候有没有发廊妹呢?
毋庸置疑,有的,“站街女”在这时候就有,它和大规模人口流动相关,既然有使苦力的民工,自然有无法解决就业,又不得不生存的外地贫困女性。
余切还讲到因为老刘的尸体存放太久,已经发臭不得不处理,在片儿警的陪同下,老赵将老刘的尸体火化,老赵捧着老刘的骨灰盒来到他的乡下,这里只剩大水淹没过后的一片荒瓦村庄,老刘的亲人早已移居到了另一个省份。
故事即在这里完结,余切开始特地给印刷厂工人编另一个完美结局。他说:“你说老赵之后能发达当个大老板吗?这不太可能,老赵能不能回去做个小生意,不去打工了呢?这好像还不如不编,并没有什么区别。”
“因此,我们只能把时间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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