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吃那么多做什么。
云舒月忙道:“父亲,女儿不够吃,要从诗筠那里分的。”
云明旭只好作罢,便说好了,每日王姨娘这边分他一碗,柳姨娘那边分他半碗。
至于他自己为什么不去打,他可是一家之主,没听说一家之主需要自己去打饭的。
“还是吃不饱?不应该啊,我翻遍了案宗,过往的流放人员最多就是给发一碗粥外加一个黄面馍馍。”江嘉懿一边翻案宗一边道。
江清辞换了身月白色丝质曳地长袍,端坐于案前,专注于手中事务,淡淡道:
“他们吃不饱饭,干活就没力气,行宫就迟迟修建不好,皇上那边就交不了差,你这个伙食把总自己掂量着办。”
江崇礼看不惯小儿子每日无所事事,便叫他做了个把总的活儿,专管流放人员伙食,江嘉懿怕自己做不好又被父亲责骂,便时常与三侄商量着来。
“三侄,我都听你的。”
是夜,天空中寥寥几颗星,光微弱。
云舒月偷偷从床上爬起来,远处连绵起伏的山脉在月光下呈现出朦胧的轮廓,犹如蛰伏的巨兽。
她往被窝里缩了缩,过了一会儿,还是踩着草鞋下了地。
在采石场的山上时,她看见这片草屋后头的不远处有一条河。
屋外一片死寂,脚踩着地上的枯草时,发出沙沙的声音。
找不到蜡烛,她便就这样摸着黑,一路到了河边,期间摔倒了两次,脚崴了一次,好在不严重,爬起来还能接着走。
她寻了块儿破布,蘸了些河水,她静静望着河面,借着微弱的月光,仔细擦拭着脸。
许久未照过铜镜了,河水哗哗地浮动着,她的脸庞也跟着浮动,她看到了自己那两条弯弯的眉毛,还有天生便微微上扬着的眼角,漆黑的眼珠。
河面上映照出的身影瘦弱又倔强。
她轻轻整理鬓边打结的发丝,又笨拙地将整头发丝拿布条挽成一个髻。
梳完头、擦完脸以后,她又摸到一旁的树上,采了些红色的像宝石一样的浆果。
天还没亮,一家人又被齐齐带到了采石场。
云明旭昨天因为偷懒刚被抽了一鞭子,便知道这里的人不是好惹的,今天忍着伤痛也不敢懈怠分毫。
云舒月一早到炉灶旁捡了几根木炭,叫诗筠给她描了眉。
又趁着没人注意她,掏出昨晚采的浆果放进嘴里嚼了嚼,将汁液抹在了唇上。
默默做完这一套操作,她这才干劲十足地开始干活。
今天头领叫他们搬沙子,从一座山头搬到另一座山头去。
谁要是扛得慢了,鞭子就会抽上来。
云舒月默默在想,像自己这样的美人,那官兵大哥应该也舍不得抽她,再不济,她也不是不能赔张笑脸给他。
她余光里瞥见江清辞来了,她的头便昂得高了些,风吹着她的碎发,沙子扛在她的肩上。
昨天受伤的手掌扛沙子时又蹭破皮了,她眉头都没皱一下。
像是在说:“看,我好得很,我过得很好。”
可是,可是江清辞今天怎么变样了……
她定睛去看,他今日竟穿着他往常最喜爱的云纹锦袍,他的头发如黑色的绸缎般,被一丝不苟地梳理整齐,在头顶束成一个高高的髻,就像以往一样,用羊脂玉冠束发。
公子从容挺拔,与周围格格不入。
他的视线扫过来时,云舒月连忙别开了头,驮着沙子往前扛。
她的头垂得很低,她的脑子乱乱的,江清辞看起来,真的比她过得要好得多。
凭什么呢,为什么呢。
她心里不平衡,同样都是流放,他还高贵着,似乎在这个地方做着一个掌权者的角色,她却只能低眉顺眼才能活下来。
她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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