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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柔蓝一水萦花草(3)(第2/3页)

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一眼,咬牙道:“陛下若愿意,不如陪臣逛逛园子,听说这曾是虞氏旧宅,想是陛下也熟悉。”

“也成吧,”谢定夷没拒绝,甩甩衣摆站起身,又低头确认了一下鱼竿是否放好,这才迈步朝他走过来,道:“走。”

沈淙抿唇忍下嘴角的笑意,跟上她的脚步,不远不近地缀在她身后,听她问道:“怎么突然想着要买院子了。”

沈淙依旧是对着宿幕赟那套说辞,道:“原先那个院子太小,临时住住还可以,如今小宿擢升入京,自然要有一个大点的地方。”

“你倒是财大气粗,直接买了个承天门外的宅子,”谢定夷笑着调侃他,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渡廊,说:“这里过去就是东院,我以前住过,后面有个花圃很好看,你应该会喜欢。”

这些充公的宅子有专门的人打理,便是荒废多年了也不显陈旧,正如此刻,那渡廊后的夏花正绚烂地开,浓绿里点缀着或深或浅的白。

走过回廊,她口中的那个花圃果然出现在眼前,其花叶之盛几乎目不暇接,左瞧牡丹方谢,右看芍药初醒,朱砂蔷薇攀垣欲燃,碧玉藤萝覆架成帷,更有粉白杜鹃攒做云霞,青紫鸢尾立如剑阵,灿烂的暖阳从枝叶的罅隙间洒进院内,有如筛金,斑斑驳驳,待一阵清风吹过,花影碎而复圆,光痕摇而复明,将此间的美景衬托地愈发蓬勃。

“啧,这缸子怎么还没搬走。”

听到谢定夷的话,沈淙才注意到那花圃角落处放着一个不大合时宜的水缸,鼓起的缸身破了一个大口子,里面堆满了碎石和杂草,生生破坏了那一角的景致。

沈淙问:“这缸子为何破了?”

谢定夷道:“我小时候闯祸打破的。”

沈淙的嘴角又往上牵了牵,问:“……是不小心的吗?”

“都说是闯祸了,怎么会不小心,”谢定夷看出他想笑,没所谓地挥了挥手,跨过回廊边的长椅坐下来,道:“原只是玩闹躲藏,结果被我骗进去的人出不来了,没办法就只能找了块石头砸开,还好当时力气还比较大大。”事后谁也没敢说,坚称是那个缸子自己炸开的,不过大人一眼就看出小孩在撒谎,只不过没戳穿,随口说了两句就没管了。

“想笑就笑吧,别忍着,”谢定夷睨他,说:“难不成你小时候不闯祸?”

“也闯,”沈淙立在一旁,说:“只不过罚得比较重,闯了两三次就不敢了。”

谢定夷问:“多重?”

“看闯的祸有多大,”沈淙一一列举:道:“抄书,打手板,藤条,跪祠堂,挨饿,有时单独罚一个,有时候两个一起罚。”

“啧啧,“谢定夷感叹了一句,有点没法想象沈淙闯祸挨打的样子,问:“你都试过?”

沈淙道:“没有,被罚过一次抄书就知道怎么能让自己不挨罚了,倒是我长姐,条条家规条条犯,成亲前一晚还被罚了跪祠堂。”

谢定夷问:“为何?”

沈淙道:“成亲前一日跑出去和我姐夫见了一面,原本按照中梁成亲的规矩,婚期前三天是不能见面的,我父亲知道了就让她跪了祠堂——都是些很无聊的理由。”

“陛下这是什么眼神?”沈淙见她不应,侧头同她对上视线,唇角含着难能一见的笑容,道:“其实也不可怜,毕竟我长姐不在意,反倒拿这当乐趣……”

话没说完,谢定夷站起身往这边迈了两步,抱着手臂懒懒地靠在柱子上,含着笑意和他相望,道:“看不出来是心疼吗?”

语气带着笑,也听不出是正经还是不正经,但沈淙还是沉默了,嘴角的弧度变得平直,眼里浮现出一抹复杂,斑驳的光影落在他发间,将他精致的五官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他今日穿了身以往从没见过的颜色,天青菱纹锦为缘,素纱单衣做里,横波点翠,显得整个人都青嫩了不少,衣上除了腰间悬着的双衡青玉组佩外并无多余的赘饰,行止间冷冷清响,有如泉音般轻灵,莫名冲淡了空气中浮动的暑热。

初夏了,隐约能听见两声零星的蝉鸣,二人在红花绿野间对视,微风拂过,乱红飞渡,点点碎金映入彼此的瞳孔。

谢定夷的眼神如有实质地描摹地着对方的轮廓,最后看向他唇上一抹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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