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某样东西,远远地向他跑来。
忘了自己的脸上都还带着泪珠和血水,喘了好一会,才终于在他跟前站定。
细白柔软的手指攥着一瓶碘伏和棉签。
空气像是在此刻凝固住,保安亭内上了年纪的男人正在放一首耳熟能详的老歌。男歌手的声音粗粝而有质感,用粤语缓缓地叙说。
心一再回忆/
谁能为我去掩饰/
到哪里都跟你要认识/
喻逐云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有点用力地扯住南晴的手腕,将其拉到了身边,压着点声音:“知道这种地方比刚刚的人还危险吗?你跑什么跑?没长点记性?”
少年的脸色极差,南晴却没说话。他垂下眼,神情担忧地取下了自己那条白色的围脖,轻轻地拉过了喻逐云的手。
用碘伏擦过那些已经红肿溃烂的伤口,细心地擦走其上的玻璃碴,贴上一张无菌纺布。那覆满了泥土和鲜血的手终于露出了原本的相貌。修长而有力量感的骨节分明,青筋凸起。
最后,他将围脖整理好,细细地套上喻逐云的手。
南晴仰起小脸,声音很轻很轻:“骑车的时候,你的手会很疼的。”
喻逐云有点茫然地望着自己手心的包扎。
少年的肩膀宽阔,身躯结实,从小到大都是匹打不死的狼崽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哪怕被揍聋了一只耳朵,都能爬起来,恶狠狠地咬掉旁人的一块肉。
他不说话。
因为这个世界上,从没人这么对过他。
过了好半晌,喻逐云转过脸,声音微哑:“上车。”
冬日的天彻底暗了下来,背后的南忆湾灯光耀眼闪烁。他从被包扎好的手心开始,浑身灼热而滚烫,拒绝了南晴将夹克还给他的请求,一路带着少年慢慢地骑。
这次两人都戴了头盔。一红一白,压着黑发,未曾被风吹得缭乱。
喻逐云的声音被头盔滤得有些失真:“‘顾宇彬’是谁?”
南晴一愣,最终还是说了实话:“他是……我继弟。”
“几班的。”
“七班。”
机车掠过道路两侧的路灯,光晕映在头盔的挡风镜上,却未曾照进喻逐云黑沉冰冷的瞳孔:“你今天还能不能回家?”
南晴慢慢地垂下了眼,有几分茫然和浅浅的委屈。
不再搭理顾宇彬,小心翼翼地保护好自己,夜晚锁好自己的房门。可即使这样,东西依旧被偷了。
他不知道家里是否是安全的,可他现在尚且还在上高二,没有任何经济来源,不回家又能去哪?
像是知道南晴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喻逐云沉默了一会,略微加快了机车的速度。
到达南晴家的小区时,天已经全黑了。
跟上次一样,住宅楼家家户户都点着灯,隔着一层窗帘,时常有身影来来往往。这会还早,田地里也有不少老人正在浇水,照看植物。
机车的声音远远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喻逐云在离他们有五十米的地方就停下。
发动机声音渐小,喻逐云抬眼看向南晴,忽然道:“在这儿,人多的地方,等我一下。行么?”
南晴踩着脚踏下了车,这次没了双腿发软的感觉,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目送着喻逐云转身离去。
他有些许的担忧,害怕喻逐云可能会去找顾宇彬的麻烦。
可顾宇彬中午跟他们那群人混在电玩城,下午肯定要换根据地,恐怕早就已经不在那儿了。
菜地里的不少老人都知道南晴,十三栋四楼那个特别乖的小娃儿。很快有慈祥的爷爷奶奶找他聊天,问他怎么在这儿傻站着不上去。
听他说在等朋友,有个住在一楼的奶奶便问他要不要进去坐坐,等人来了再出去。
南晴摇了摇头,弯起湿漉漉的眼睛:“谢谢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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