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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气氛即刻一变。
陈豫景则有些淡漠, 他靠上椅背,双眼微阖。
他不知道汇富的副行长哪天竟成了何耀方的私人顾问。
不过这也不奇怪。有陈必忠在的一天, 这样的事都是家常便饭。就连他这个行长都丝毫不觉得违和。
菜很快上齐。
翠山雅居这边的人明显被特意交代过, 所有人低眉垂眼,一顿饭上得跟上坟似的。
等场面再次清空,陈必忠朝庄绪原使了个眼色, 庄绪原接到,立马转身出去。
他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大概他们抵达之前,他就按照陈必忠的吩咐在这里等着了。
庄绪原出去的时候没有一点声音。关门声也没有。
不过这层就招待他们这间,翠山雅居在电梯和安全出口都安排了人,所以等庄绪原离开,周遭安静得落针可闻。
陈豫景进来后就一直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他的左手搭在红木扶手上,手腕垂落,露出腕表。
单看是很矜贵的,是上位多年才具备的沉稳与从容,甚至有些儒雅和清高的意味。
但不知为何,也许是包厢光线过于明亮,某个角度明亮到刺眼,他宽阔手背上,蜿蜒微凸的青色脉络尤其明显,骨节分明的手指,修长利落,搭在扶手末端,姿态随意,只是看似漫不经心,却莫名透出一种极致的冷静,近乎肃杀。
耳旁传来陈必忠的声音,开口就是陈豫景意料之中的话:“幸亏豫景查得及时。”
“渠田的担保项目本来就做得马虎,辛建科也是个不靠谱的。正好,趁着这次关闭分行,一起整顿了。”
何耀方转脸看向陈豫景。
陈必忠也去瞧他。
陈豫景睁开眼看着面前的菜,过了会,他稍稍直身,拿起筷子。
这里的筷子很沉,金属和瓷器,磕出清脆又诡异的动静。
陈必忠按捺着要骂的冲动,像个太监,硬着头皮继续道:“汇富自己查总比外面查好豫景特意交代的内审司,说点到为止——”
“是吗。”何耀方忽然开口。
陈必忠始料未及,吓得噤声,脸都有些白。
从之前何耀方转脸看陈豫景,此后他就一直盯着,眼神阴鸷,蛇信一样。这个时候,目光更是深不可测。他等着陈豫景开口。
他想起上回在崇因寺的碰面,陈豫景执意要关农商行他是清楚的,只是没想到会牵扯出当年的担保项目。他不知道陈豫景是怎么想的——大概又在犯蠢。
陈豫景没立即说话。
听着陈必忠的鬼话,他拣了几样样式精巧地吃了。
这个时候,他放下筷子,对何耀方说:“你觉得呢?”
忽然,何耀方有种直觉。这种直觉是他多年人心沉浮养出来的。
他觉得——
陈豫景要吃的,不是这桌菜,是这桌人。
但这未免太荒唐。
他几斤几两?
这么多年,他看着他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位置。
就连过去那些年里他在跟前犯的蠢,何耀方自认一清二楚。
可不知怎么,忽然再去回想眼前这两三年,他好像一点也看不懂这个儿子了。
什么时候开始的?
何耀方突然皱眉。
陈必忠察言观色,冷汗直冒,赶紧道:“豫景的意思是——”
“闭嘴。”
陈豫景抬眼冷叱。
他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吻,目光凌厉。
如果说,之前他的态度都有些置身事外,那么这个时候,他看向陈必忠,眼神里是毫不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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