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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夹道之中,两边都是极高的宫墙,朱红色,把斜阳也拦下,将两人晦暗不明的表情掩在阴影中。

谁都没说话,只有风穿过的发出的呜呜凄声,和更远处,小弟子们压制着的说笑声。

身前人垂着眼,低着头,徐宴芝的角度看去,他从前万事不想的圆眼睛里覆了一层薄雾,阴沉沉、雾蒙蒙的。

她不知道这个多疑的神魂有没有信了她方才的话。

勉力压制着如鼓的心跳,徐宴芝静静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闵道一,手指不自禁地攥紧。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之前的谋划已经成功的一半。

她手心也渗出了细汗珠,脑中千回百转地思索着,想再说些什么,好叫面前人相信,刚张口,便听到他说:“你当真,想要顾青峥死?”

闵道一惯常高扬的声线被压得极低,他说话时,嘴唇的张合幅度都有限,如蛇吐信,嘶嘶作响。

“你当真舍得?”

他抬起头来,盯着徐宴芝的眼睛,又问了一回。

心念电转间,徐宴芝短促地笑了一声,她索性欺身上前,将脸凑在他前面,眯眼不示弱地盯了回去。

她也学他一般哑哑地问道:“我当真舍得,你呢?你说的当真是真话吗?跟我说话的不是闵道一,你是谁?”

这般逼迫她犹嫌不够,她伸手去揪住他的衣襟,再上前一步,用力将他推在墙上,恨道:“你敢不敢看着我眼睛,告诉我你是谁?是那个将我从山下掳走、那个与我在太阴峰过了数十年的枕边人吗?”

“你躲在一旁看我受辱,看我挣扎,你看够了吗?”

他不信她的爱,他可信她的恨?

这数十年来,她的爱浮于表面,在举手投足地扮演中,虚情假意的笑意中,她的恨却刻骨铭心,与连绵不绝的疼痛、狰狞丑陋的伤疤一起,反反复复地将她作践,将她的真我碾做泥,混在北域永不停息的暴雪里,连脏污都留不下半分。

只要给她一个口子,浓稠黏腻的脏心便能倾泻,是做戏永远也不及的真。

“宇文令,你这懦弱小人,你待我,有一分真心吗?”

问到这里,面前人的呼吸终于粗重起来,他粗暴地伸手握住了徐宴芝的手,一点一点地用力,将

她手指从自己衣襟上剥开。

他的牙关在颤抖,闵道一的眼显不出他的神魂,只是像一具拙劣的傀儡,勉强做出痛苦的模样:“若没有,我们为何会有这番话。”

徐宴芝呼吸一滞,她一半的心在高兴,另一半坠得更低。

不用再刻意,她的声音颤抖而破碎:“你只信我的恨。”

“你不恨,我怎么敢信。”

他又垂下了头,连原本咄咄逼人的视线也移转开。

毕竟,他将她独自留在了太阴峰,让她好不容易从一个泥潭爬出来,又陷入了另一个里。

是的,他清晰地知道,她曾深陷泥潭。

数十年光阴弹指一瞬间,自负如宇文令,极其偶尔的时候,也会思忖起他与徐宴芝相遇的头几年——

错误的开头,是否能换来对的结果。

但情爱于他而言不过是生命中的极小一部分,他自认为后来除却修行时,待徐宴芝已是不错,她也温顺体贴,这便已经足够。

只是没想到,今日深陷泥潭的换做了他。

当世界颠倒后,他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情爱对于宇文令而言是生命中的极小一部分,那么,对于徐宴芝来说呢?丈夫死去后,她曾经的情与爱,能与现在她手中握着的权柄、财富相提并论吗?

“直到你看到我因为现下的处境对你生恨,你才信我是真的想要从顾青峥手里逃出来。”徐宴芝似笑非笑地说着。

他发出了古怪的声音,或许是笑了一下:“我的处境也让我只能如此。”

徐宴芝也附和着轻笑一声,站直了身子,退后了一步。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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