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无法言说。
每次来拜神佛,慕晚都会为自己曾犯下的罪行忏悔,并遥祝那人顺遂平安。天下偌大,人海茫茫,此生至死,她应都不会再见到那个人,她祝他人生无虞,所行皆坦途,所遇皆善人,不会再遇见像她这样的人。
从法净寺出来,坐马车行一炷香时间,便至明锦长街,慕晚的绣馆“慕记”就在这条街上。天色将晚,绣馆绣娘正在门前挂灯笼,慕晚携阿沅下车时,绣娘们都迎了上来,笑唤“东家”、“少东家”,街上的行人和绣馆内的顾客,则投来了各式异样目光。
因为和谢疏临的关系,慕晚成了京城的“红人”,她的这家慕记也名声大躁,近来每日客流极多。慕晚让侍女云琴带阿沅去绣馆后的住宅休息,自己就要进馆亲自招呼客人时,她的二掌柜琼芳拦住了她,琼芳轻声笑对她道:“这里有我,有人在后面等东家呢,东家快去吧。”
看琼芳面上促狭笑意,慕晚就知是谁在等她,明明夕阳已经下山,却似还有日光残留,灼得她面上一红。慕晚道一声“知道了”,抬手挽了挽鬓发,又扶了扶长钗流苏,方向馆后走去。
慕记绣馆后,是一座小院,院内一半屋舍用作库房,一半是她和阿沅平日的住处。院子正中有株杏树,慕晚从绣馆后门出去,正能看见在春风里摇曳的粉白花枝,薄云似的花影下,早她一步的阿沅,已扑进谢疏临怀里,仰首笑唤:“谢叔叔!”
谢疏临抚着阿沅的头顶,温声问道:“头还疼不疼了?”
阿沅前段时日常是头疼发烧,娘亲寻的大夫不管用,还是谢叔叔请来一位曾在太医院供职的老先生,才治好他了。
阿沅喜欢谢叔叔,欢声嚷道:“一点都不疼了,娘亲今天还带我去还愿了呢!”又看向谢叔叔拎着的食盒,“谢叔叔又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是陛下赐的点心”,谢疏临微笑着问,“阿沅想不想吃?”
阿沅当然点头,宫里来的点心,一定非常美味。他迫不及待想要品尝时,又想起了娘亲,忙张望寻找,见娘亲就站在不远处的后檐下,忙挥舞着小手叫道:“快来吃点心啊,娘亲!”
慕晚含笑上前,与阿沅、谢疏临一起进屋。皇帝赐下的点心有十几种之多,摆上桌后琳琅满目,叫阿沅看直了眼也挑花了眼,他一会儿吃吃这个,一会儿尝尝那个,忙得不亦乐乎。
慕晚怕阿沅吃噎着,给阿沅倒了热茶,又捧了一杯送到谢疏临手里,细看他眉宇间是否有忧倦之色,轻声问他道:“谢尚书和谢夫人,还在恼你吗?”
其实慕晚并不赞成谢疏临去向父母求娶她,她与谢疏临身份悬殊过大,谢氏是诗书望族,百年来只与上流名门婚配,谢尚书夫妇绝不可能同意谢疏临娶一个商妇进门。
慕晚曾劝谢疏临莫向他双亲开口,她与谢疏临的关系无名无分、鲜为人知,谢尚书夫妇就算知晓,也可能睁只眼闭只眼,可若谢疏临非要给她一个谢家少夫人的名分,若此事传得人尽皆知,谢尚书夫妇盛怒之下,可能会逼谢疏临彻底斩断和她的“孽缘”。
慕晚爱谢疏临,珍惜与谢疏临的感情,但并没有定要和谢疏临结为夫妇的执念。世事不如意十之八九,她的过去如履薄冰,能有今日已是不易,她不希求完美与圆满,只要有情人能常相会,相爱一日即是一日的缘分。
但谢疏临执意要娶她为妻,执意要给她名分。谢尚书夫妇果然震怒不允,而事情也闹得大了,传得沸沸扬扬。谢疏临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但不能不顾念父母,在谢家承受着极大压力,每次过来见她时,即使他尽力掩饰,眉眼间仍有挥不去的忧倦之色。
但今日……今日似乎真的没有……不仅不忧虑疲倦,还似蕴有欢喜之意……慕晚心中迷茫时,听谢疏临说道:“今日陛下为我想了个法子,教我怎样能让父亲母亲少生些气。”
谢疏临将他在宫中求请陛下赐婚的事,对慕晚说了。慕晚没想到谢疏临会为她做到这般地步,她原以为在谢尚书夫妇震怒不允后,谢疏临其实已经放弃想娶她的事了。
感动的心绪如潮水迭荡,慕晚喉咙发酸,低声喃喃道:“你知道的,我不在乎名分。”
“我在乎”,谢疏临凝视着她,目光平静,却蕴着君子屹然如山的坚定情意,“我要明媒正娶,要你光明正大地做我的妻子。”
亲人冷血,前夫无情,世间何人曾如谢疏临这般珍惜她爱重她,慕晚不禁眼眸润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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