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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的愤怒是如此强烈直白,沈怀栀却依旧平静,“如果这就算羞辱的话,那礼安的功力,远不及你。”
这话让薛琮沉默了一瞬,但沉默过后,他给出的回应并不是反思与辩解,而是——
“如果要论家学渊源的话,那夫人才是个中翘楚。”
总之,他们两个在彼此伤害彼此背叛这件事上,半斤八两罢了。
沈怀栀如今是丝毫不会愧疚退却的,因而她只是冷冷的看了丈夫一眼,漠然道,“既然美人像我让你如此生气,那就让礼安去寻几个神似太后娘娘的美人好了,总归,不管美人像谁,都不会委屈了大人您。”
一片死寂中,薛琮忽然道,“真珠,论惹我生气的本事,你当真是无人能及。”
闻言,沈怀栀默然不语,半点没有反驳的意思。
“有时候,我真是分不清你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傻,”薛琮冷漠又低沉的声音响起,“李玉瑶算个什么东西,值得你一次又一次的在我面前提起,你到底是真信还是假信,只有你自己知道,但我清楚的是,你怕是十分希望我能够移情别恋,好让你彻底解脱。”
对于薛琮的直白,沈怀栀没做评价,她只是道,“有些事情真假如何没那么重要,我只需要知道我们如今已成怨侣,不适合在一起就够了。”
“怨侣……”薛琮品味着这个词,忽然觉得好笑,“真珠,怨侣又如何,诚如你所说,有些事其实没那么重要,我只要你不管生死都是我的人就足够了。”
“你该清楚的,我的本事和权力。”
沈怀栀当然清楚,正因为清楚,所以知晓蚍蜉撼树是个什么结果,但如果简简单单的就向命运妥协,她也不会是如今的自己。
这天晚上,两人到底是不欢而散了,但美人事件引起的风波却并未平息,更甚者,因为有些人的推波助澜,整个国公府开始变得热闹了起来。
如果说儿子献美只是给了沈怀栀一个灵感与机会的话,当她以国公府主母的身份开始介入,一切就变得有趣了起来。
她当真如自己所说,借着薛礼安的手又寻了几个同太后有些相似的美人入府,不同风格的美人们被凑在一处,还个个被人为的养大了野心与胆子,国公府的日子如何能不热闹。
每日里,她闲暇时都能从冬娘那里听到那些美人们都做了什么,那些心机与手段,便是她都自叹弗如,惹得她忍不住同冬娘道,“看来我前些年当真是过了些好日子,若是让我早早碰上这些人,只怕骨头渣子都被算计干净了。”
“夫人同她们,并不是一路人。”冬娘道。
这世间人生来分三六九等,一样米养出百种性情,夫人命好不是错,那些人为了自己的野心筹谋也不是错,但总归,世间女子多艰,却是真真切切的。
“我给了她们机会,希望她们能把握吧。”沈怀栀无意兴风作浪,她只是希望这些美人能入了薛琮的眼,好让她有机会摆脱他。
她如今同薛琮是怨侣,只奢望能干干脆脆清清静静的分开,若有人能转移薛琮的注意力,她求之不得。
更何况,人至中年的普通夫妻,早不必谈什么感情了,利益与儿女无损,已然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这世上有句老话叫做最难消受美人恩,在外忙碌的薛琮自从每日回府都要遭遇些无福消受的美人恩后,这日子已然过得同飞来横祸没什么区别了。
那些形形色色的女子,各有各让他厌恶的理由,同妻子相像的,他觉得愤怒羞辱,每每看到就有杀人的冲动,而同李玉瑶相似的,更是看到就打心底里觉得厌恶,恨不得全都灭个一干二净,如此种种,已然让薛琮的怒火蓬勃到了极点。
但沈怀栀却是不允许他对这些人动手的,她护人护得厉害,以致于薛琮连忍几天后,怒火终于彻底爆发。
他难得有一次冲到沈怀栀面前,厉声斥责痛骂她,“枉为人妇!”
至于被斥责痛骂的本人,则神色安然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沉默不语的模样看着像是逆来顺受,实则没有半点打算悔改的模样。
薛琮生完气,见妻子如此做派,突然没了继续的心思,他既然允许放任了她的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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