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恍惚。
她忽然怀念起曾经的自己,在冬日里,躺在晒台的贵妃椅中逗猫,晒太阳,吃茶读书,好不惬意。
青葱岁月一去不回,她并未过多缅怀,而是如以往一般,坐进贵妃椅中,从楼中往外看去,眯着眼吹着风,说出来的话却与此时此景大相径庭,杀机毕现:“宗非已死,宗家还有个宗恪,这次,该轮到他了。”
迟月道:“殿下想怎么收拾他?”
“我记得他在户部任职。”卞持盈双手环胸,阳光落在她眼皮上,她被迫垂下眼眸,任由阳光洒满脸庞:“是在金部没错吧?”
“不错。”迟月点点头:“宗恪如今任金部员外郎,六品官。”
卞持盈眼睛一眯,她手搭在贵妃椅的扶手上,白皙柔软的指尖轻轻点着:“户部啊......是最好下手的地方。”
“殿下。”迟月有些不明白:“宗家不成气候,殿下何必耗费心思?”
的确,宗家为天子外祖家,但在朝中并没有太高的地位。如宗非、宗恪都只是一个小官,晏端的舅舅宗穆虽是骠骑大将军,可眼下海晏河清,没有战事,再大的将军也只是个虚名。
卞持盈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问道:“你素来敏锐机警,我且问你,在你看来,太后此人如何?皇帝如何?开国侯如何?骠骑大将军又如何?”
迟月一惊,她跪了下来,低着头惶恐道:“奴婢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卞持盈抬着她手臂,意欲让她起身来。
迟月依着她的势起身来,却仍旧低着头:“奴婢实在不敢妄言。”
卞持盈也没为难她,只轻轻一笑,再不说话了。
如今初夏,午前的阳光暂且温和,卞怀盈甫一上楼,便看见晒台上的女子。
她脚步微滞,忽而放轻了许多。
见她来,迟月上前,轻声唤道:“殿下,二娘子来了。”
卞持盈睁开眼,放下额上的手,扭头看去:“二妹妹。”
卞持盈是家中长女,下边儿有亲妹妹两位、胞弟一位。至于隔房叔父卞澜家中的兄弟姊妹,往来甚少,也不怎么亲近。
不过想来也是,她与自己家里的亲弟妹都不怎么亲近,更遑论是隔房的。
卞怀盈是卞家行二的姑娘,比长姐卞怀盈小了两岁,如今二十有一。也早早嫁做人妇,诞下子女。
比起小妹卞知盈的天真活泼,卞怀盈显得沉稳许多。
她走近晒台,朝卞持盈福了福身:“长姐。”
卞持盈坐了起来,往腰后塞了两块靠枕,朝对面抬抬下巴:“坐。”
卞怀盈敛衽坐下,她看着迟月搬来一方小几横在二人中间,再在小几上摆上茶水点心,甚至还有一个青釉柳叶瓶也摆上了桌,瓶中插着新鲜鲜妍的花朵,粉白相间,那是芍药。
见她垂眉敛眉,卞持盈便先开口问道:“近来可好?我见你似乎有些清减。”
卞怀盈摇摇头,她看着瓶中芍药,轻声细语:“一切都好,烦长姐费心想着。”
“孩子怎么没带来?”卞持盈问,她记得二妹妹是有一子一女。
卞怀盈:“前段时日交节,受了寒,眼下在家里养着,轻易不敢带出来。”
卞持盈点头,遂不再问。
一时,风中寂静无声,瓶中芍药明媚娇艳,卞持盈一时看入了神。
她和卞怀盈没什么话说。自幼时便如此,她冷淡自持,不爱热闹,寡言少语,鲜与人往来,每日不是读书写字,便是养弄花草。
卞怀盈亦然,虽不如她那般冷淡疏远,然而也不是个话多的主儿,平日里能不说话便不说话,甚少生事。
比起上边儿两个姐姐,卞知盈性子活泼太多,她最爱叽叽喳喳,不管妥当不妥当,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当如此刻,楼下的花园中。
“宝淳,这个不能摘。”她一脸严肃地制止摘花的宝淳:“这是你娘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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