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酒店差不多,卧室厨房客厅一应俱全。
等鹤蝶赶到时,看见月城夜梨正在沙发旁撑着脑袋,茶几上放着一碗冰块。
在他印象里月城夜梨就没生过病。
幼年的夜梨虽然看上去像久病不愈的患者,皮肤时能被阳光透过般的死白。
但她意外的健康,感冒发烧什么一次也没有。
现在都能照顾别人了吗…
鹤蝶说不出的滋味,他放轻脚步走到月城夜梨的身后,却没见到敷在黑川伊佐那额头的毛巾。
那些原本以为裹在毛巾里的冰块被月城夜梨捏在手中,向黑川伊佐那的嘴里塞。
“夜梨?!”鹤蝶的慨叹还没出来,直接被这些出现在黑川伊佐那嘴里的冰块扼杀。
“鹤蝶,我在给他降温。”月城夜梨摸了摸黑川伊佐那的脸,对鹤蝶点点头,“应该再过一会就好了。”
…再过一会就窒息了!
……
黑川伊佐那看见黑色的发丝,看见黑色的眼睛,青年将手掌伸向他的额头探测温度,敷上一块冰毛巾。
他想张嘴,却没听见自己的声音。
真一郎…
宽热的掌心离开了,黑川伊佐那像陷入泥塘中,滑腻的被吞噬,不可见底。
青年高瘦的背影越来越远。
这是梦。
黑川伊佐那在梦中无比清醒地意识到。
这是自佐野真一郎死后,黑川伊佐那第一次见到他。
月城夜梨不是地狱使者,但有她在身边,黑川伊佐那似乎总会想起早不在世的亡者。
许是月城夜梨看不懂眼色的一次次提醒,那天濒临死亡都要问他佐野真一郎葬礼的事。
当然不会有人来邀请他,而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在律法上也同样不承认。
坦白来说,就算他知晓这件事,也没有资格用这个理由申请暂离。
黑川伊佐那不愿意再去回想,去假设“如果”。
跟在身边的鹤蝶也心知肚明,一如既往做沉默的石像。
他纵火,鹤蝶便扑灭余烬。他杀人,鹤蝶就处理尸体。
但很久之前,一如既往不是这样的。
鹤蝶会和他一起大口咬着热气腾腾的,刚从很横滨中华街买来的包子,而后被烫得张大嘴,两人傻乎乎地指着对方笑。
月城夜梨的到来把那些黑川伊佐那抛弃的废料都席卷回来了,黑川伊佐那抬起手臂挡住她,这是拒绝的姿态。
但在神志不清的高烧下,黑川伊佐那的手臂却是挡在月城夜梨面前,为她遮住风浪。
这时候月城夜梨好像不仅仅是月城夜梨了,她的存在也像是那段回忆的载体。
黑川伊佐那握着她的手腕,那样似乎还不够,她想要紧紧地拥抱住她,甚至是用物理的手段来让彼此相融。
他们的肋骨可以像交错的书页,血肉拼合。
时间会因此而倒转吗?
他有点想问的是,月城夜梨愿意劫走他吗,就那样斩断牢笼的铁栏杆。
即便是不被允许的关系也好,不具备法律效应的关系也好。
月城夜梨可以来告诉他吗,他能去佐野真一郎的葬礼。
见到松木棺椁中仍带着露珠的白百合。
第五十二章 一瓣酸橘怎么治
有人为他拭去汗液,略微粗糙的毛巾将黑川伊佐那唤起。
他好像见到折而复返的佐野真一郎……还是在梦中吧…?
不刺眼的暖光从侧面传来,黑川伊佐那又难撑住疲惫的眼皮。
房间做了大落地窗,舍去垂帘就一览无余,仿若置身云端,飘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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