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暴富就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问题,我问他是不想吗,他回答我:“擦,咋不想,但是我可看不上咱们这小地方20块钱的鸡,我要暴富,以后睡女明星!”
多余插了句嘴:“如果你真暴富了,你想睡谁?”
暴富愕然瞪大眼睛:“什么傻哔问题?!我都他妈暴富了,当然是有一个睡一个,谁都不放过了!”
三妹哈哈大笑,嘲讽他:“你可真牛逼!想当皇帝啊?”
暴富反唇相讥:“给你当武则天,面首三千,今天陈浩南,明天古天天,后天金成吾,你不愿意?”
嘶……
妹妹里那几个大的全都倒吸一口冷气,吸回了嘴角晶莹的泪水,然后谁都不吭声了。
很好,都他妈一套货色。
除了最小的十三妹,她坚定拒绝:“我不要,好恶心啊!只有我爱的人才能碰我,而我一次只能爱一个人。”
暴富的骚坏程度极高,他循循善诱的问:“那不让他们碰你,你可以换个角度想——他们只是你的小弟,每天陪你玩儿,哄你开心,为你出头办事儿跑腿按脚,你喜不喜欢?”
小十三瞪大眼睛,很受震撼,然后整个人也僵在那里了。
瞧,其实她只是没有性需求,而不是不喜欢众星捧月、不喜欢支配帅哥。
那天我莫名其妙的愤怒,骂了他们每一个人,最后自己坐在院子里,倚着树干,仰望星空。
我终于意识到,性需求的压抑或者泛滥从来不是一个道德问题,而是经济问题,男的女的有了钱之后都他妈滥,太监活得稍微滋润点儿都想找个宫女对食呢,把这点逼事儿或者屌事儿想象得太神圣或者太下流都是病,有病就他妈赶紧去治。
与之相反,生而不养却不是一个经济问题——最起码在现代社会不是——以方同辉的工资,只要安安分分的,养活我们三个人绰绰有余。
但他要喝酒,要抽烟,要嫖娼,要潇洒肆意,那自然是不够的。
最终在现实和欲望的冲突下,不知道在哪儿接受的自由主义思想,成功让他正视了本性的自私。
人都自私,生而自私,但是人类文明中的一切美好都建立在对自私的克服上。
母亲彻底卧床的那几个月里,我去农机场偷了点废铁,卖了3块7毛6,买了止痛药之后,又买了一罐黄桃罐头——小时候我每次得病母亲都喂我吃黄桃罐头,我以为这是最能抚慰她的礼物。
我打开罐头,小心翼翼的喂给她吃,她不肯吃,对我说:“儿子你吃吧,妈咬不动了,你吃。”
其实我有一年多没吃过任何罐头了,看到那果肉剔透的黄桃,我的口水不再受到大脑控制。
但我一口都没动,仔仔细细把果肉切成小片,和着糖水一起喂给她,她的坚持到底没能坚持过我的坚持。
黄桃罐头可能真的是什么灵丹妙药,我看到她干枯的嘴唇被滋润,眼睛里浮起一层水光,眼神因此变得明亮,我感到快乐极了。
当时恰好是冬天,我小心翼翼的把那罐黄桃储存了20多天,每天切下一小块,放在碗里煨热了再喂给她,那时她会看着我笑,我也看着她笑,不再去想半夜里她疼得直打滚时我们是如何在各自的被窝里呜咽恸哭。
我们之间最后一场清晰的对话,是她对我说:对不起,妈妈没有照顾好你。
我那时已经很懂事了,我也对她说:对不起妈妈,我也没有照顾好你。
母子间彼此照顾的意义是什么?
你生我养我教育我,彼时我很弱小,受你庇护,尔后我功成名就,予你荣光予你奉养予你安详,此时你已老去,但爱在时光中轮回,历久弥新积重累厚。
但我只感受到了前半部分,甚至连前半部分都不甚完整。
我很痛苦,我的人生永远不可能完整了。
我很愤怒,让我变得残缺的人,正是带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生父。
当我很轻易的用暴力弄来了足够生存的金钱时,我极度难堪的明悟到,生而不养从来不是一个经济问题,而是自由主义被无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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