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大惊,忙长刀回防,只是密道里本就狭窄,只够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并肩通过,长刀施展不开不说,他前有匕首,后有李云霁,旁边是同伴,身体更是无处可躲,竟是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匕首直朝自己致命处刺来。
千钧一发之际,那士兵甚至连下辈子的事都在脑中过了一遍,以为自己就要血洒当场时,突然身子一轻,径直往后倒去,险险避开了刀锋,只在下巴上留下一条血痕。
只是不等他松下一口气,回头看看怎么回事儿,脖颈处骤然一痛,竟是双眼一翻,顺势倒地晕死过去。
夏枢惊疑不定地看向李云霁,目光扫过被他救下又打晕在地的两人,紧抿着唇,眼神警惕。
他没和李云霁交过手,但知他在战场上也是一名骁将,因此才没拿他第一个试手,打算先拿下两个兵士,夺取武器,再行合计。现在看他抓住时机一手一个地把两个兵士拎着后衣领提走、打晕的精准力道与利落动作,就知道他确实是有真本事。
自己如今这残废状态,未必是他的对手。
烛台掉落地上,火尚未熄灭。
昏暗的光线里,夏枢一言不发,暗自防备,李云霁的表情则是很淡:“安王妃扮猪吃老虎的本事真是越发精进了。”
夏枢想起淮阳侯府被诬陷时,他被派到侯府围府,目睹过自己激将、哄骗、反拿下冯二的过程,不知他此时的话是否是在阴阳怪气,就不动声色地道:“李将军过奖,不过是求生罢了!”
李云霁没有吭声,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最终别开眼,长刀一收,说道:“我放你一马可以,不过只有一次机会,下次再见,我不会手软。”
说罢,就目光看向小皇帝:“你把他留下,自己走吧。”
夏枢却没动,而是匕首挡在身前,将小皇帝护在身后。
“他才三岁。”夏枢并不妥协,捏紧匕首,再次强调。
李云霁似有些意外,眉头微皱:“你带着他也是累赘。”
“那也不能将他交出去。”夏枢坚持:“他是我侄儿。”
“也是皇帝。”李云霁目光沉沉:“就是安王没出事,今日站在这里的是他,也不会留小皇帝性命。”
夏枢摇头,依旧坚持:“他就是个小孩子,影响不了什么,又不是不能禅位……”
夏枢忍了忍,终是没忍住心中质疑:“他下台,你们拥立李淮确定没问题么?你忘记冯家先前在北地军里搞的事了么?李淮说是背后无人,可北地军里藏了不少冯家留下的后手,你确定拥立他,不会走之前北地军被冯家把持,通敌卖国的老路么?”
李云霁不为所动:“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先确定能活着出去再说吧。”
夏枢顿时一噎。
不过也知道暗戳戳的策反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抓紧小皇帝的手,试探着捡起地上的长刀,说道:“李将军恩情,我与皇上都会铭记在心。”
见李云霁似是想说些什么,夏枢在他张口之前,没给他机会,拉着小皇帝转身就朝前狂奔而去。
李云霁嘴唇动了动,看着一大一小两个一瘸一拐的背影,到底是没有开口留人。
他站在光线明灭的地道里,垂眼看着地上倒着的两个兵士。
握在腰间长刀上的手,紧了又紧,最终闭了闭眼,还是没有下得去手,抬脚跟在夏枢两人的身后,缓步朝前走去。
如果要问李云霁二十多年的生命里,最感激的人有谁,安王妃在其中绝对拥有姓名。
但……他也欠长公主更多。
长公主十年前从永康帝手里救下出身卑微的他,安排他进只有有背景之人才能进的皇城禁军,一路想尽办法为他铺路,助他高升,还为他阿姐报了仇,他不可能不感激,也不可能不在长公主走投无路,只能铤而走险之时,助她一臂之力。
只是想到地上那两人的嘴脸,李云霁不禁感到些茫然。
这些人素质参差不齐,当官也无济世安民之心,抱着赌一把就能高官厚禄、荣华富贵的心理,成为长公主的拥趸,参与了这场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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