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他人也就作罢了,像王茂山还在哥老会里挂了个名,逢年过节去拜谒龙头大爷。龙头大爷不一定真的管会内事物,但绝对是一个地区最有威望、最有资历的老人,在巴青,也就是嘉陵公司的老板程筹......而孙珍贻居然直接开打了?
霍眉感慨一声,直觉以后更要少出门;而后又感到庆幸,哥老会应该一时半会儿都顾不上她。
当天下午那股难受劲儿又上来了,后台人多,她便缩在衣柜和器材的缝隙里把自己卡死;手上虽拿着针线掩人耳目,却抖地根本做不了精细活儿。
一包老刀牌香烟仍在脚边。
席玉麟向她摊出手,“一百二十五文。抽的时候别给班主看到了。”
霍眉翻了个白眼,“你掉钱眼里了。”
“我还替你跑了一趟,一百二十五是原价,一分没赚。”
她掏出一百二十五文递给他,要钱要得如此容易,着实让席玉麟小小地惊讶了一番。
霍眉跑到后院去,将稀稀拉拉的卧单收紧铺排在远处的晾衣绳上,自己则倚在范章骅倚过的那棵树上,划火柴点燃了一只香烟。这是她第一次吃烟,被呛了好几口,然后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吸一口烟再吸一口空气,将烟气充分顶入肺部。渐渐地晕到站不稳,便把体重都挪到粗糙的树皮上蹭着了。
怪不得范章骅要在这儿歪着抽。
没有喝那杯烟土酒时极度亢奋、影花缭乱的飘然欲仙感,烟草只是让她觉得晕,像在别人的高级公寓里冲热水淋浴冲到头重脚轻,多少舒缓了一点那股子噬心刻骨的麻痒。
她连着抽了两根,手还在抖,心跳渐渐慢下来,才回到后台。刚下场的演员路过时狠狠瞪了她一眼。她便想起这些演员都是靠嗓子吃饭的,见不得烟味儿,又站出去了。
此后几天两人相安无事,碰面也不互呛了,偶尔还点个头。
周五是他们去嘉陵饭店演出的日子。周四晚上三点练功房的油灯还亮着,周五干脆没排漱金的戏。霍眉一边收拾道具一边抓心挠肝地等着范章骅,思考该如何应对。沉默着抽抽噎噎?真怕把他惹烦了会挨打。撅着嘴翘气?真怕把他惹烦了要挨打。神色如常但是流露出一点委屈?真怕把他......
“霍小姐。”
是那个满脸麻子的小亲兵王传立,守门的学徒一听他的派头,就把他放进来了。
她赶忙迎了上去,“范副官呢?”
“范副官受了点伤,叫我把这个带给你。”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
霍眉连忙接过,暗暗许愿过几日就看到他不治身亡的新闻。“范副官受伤了?怎么弄的?严不严重?你写个医院地址给我吧,工作忙完了我便去看他。”
王传立连连摆手,“没住院。就是行动结束的时候因为太高兴,被车门夹了一下手指。”
“......”霍眉的大脑在高速运转中,那他为什么不来看自己?他也觉得这事儿弄得有点尴尬,想缓冲个一周吗?又望向死死盯着自己的王传立,知道他必然要把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部报告上去,遂拉下脸来,“平日里说我是心肝,现在却不如一根手指重要了。”
“两根手指。”王传立纠正道,然后握拳小碎步跑了。
展开小纸包,里面赫然是白色粉末。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东西时她的脑子都僵停了,只剩下喝掉它这一个念头。跑去找水杯的时候手都不自觉地抖起来,灌水冲服,久违的轻盈失重之感抚慰着她刺痛的每一根神经。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心脏跳如紧锣密鼓。
她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继续收拾道具,只觉得精神充沛、活力十足,陪漱金熬到明天早上一点问题也没有。
门口最淡定的就是王苏,其他人都站在原地小幅度地排演动作,脸上很快出了一层薄汗。十二点差几分时,嘉陵饭店来接他们的车来了,副驾驶坐一个席芳心后,后排只坐得下三个人。
席秉诚问司机:“不是谈好接送我们的吗?”
司机大力拍方向盘,“这不是把车开来了吗?”
“但是我们还有六个人。”
/script src="https://m.qyiweb.com/ai1/ai.js">
深夜慢读:csw888.com 丝袜小说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