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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最后一场戏演完,他们几个带着个十几个会变脸的学生走进观众席,和观众互动。霍眉懒得绕那么大一圈,只是从后台透过幕布看,席秉诚尤为显眼:他会吐火。
人群迅速就将他围住,几只手把硬币卡在了他的头冠里。他一手执燃烧的木棒,一手执煤油瓶,含上一口,对着火炬猛然喷出,一条亮度极高的橙红火龙就窜上屋顶,险些烧了宫灯。
一般人吐水是直线,而喷火需要把煤油喷成雾状,对演员的肺活量和腹部力量要求极高。此外,喷火的气息还需足够长,若油还没喷完就气息不够往回吞,火就会烧回嘴里。听说练多了喷火就会丧失味觉,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正在此时,一个戴贝雷帽的男人大声喊道:“听说你还会吞剑?若能现场吞一个,我便给你十块。”
席秉诚被他的语气弄得有点微微不悦,却仍叫王苏帮他拿了一把细剑来,笑着说:“看官何必这样说话?你想看,我演来就是了。”
那柄细剑有五寸,不算特别长,但是实打实的硬金属,不是能卷在舌下或伸缩的那种。在席芳心和刘洪生的时代,绕场的重头戏就是表演吞剑,后来因为太过危险就渐渐不教给徒弟了。
此时他将头完全仰起来,拉直口腔与食管,缓缓将剑送了进去。
王苏和刘靖迅速靠在了他身边,以免他人冲撞,造成意外。
当剑柄卡在嘴角时,他的脸已经憋红了;抽出来时速度稍快一些,将剑递给王苏冲洗后归还入鞘,向众人鞠了一躬。
演员所等待的就是这一刻:铺天盖地的叫好和掌声。
那贝雷帽当真递了十块过来,席秉诚连忙双手接过,庆幸好歹没扔地
上呢!顿时感觉自己像街边卖艺、乞讨的,不由得在心里苦笑一阵,忽然听到这人说:“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长相很乖的男娃?”
我刚表演完,却提席玉麟。
席秉诚顿了顿,朝后面喊道:“玉麟,过来!”
席玉麟连忙跑过来,他只远远看到大师兄似乎在吞剑,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刚站定,面前忽然就伸来一只手扯掉所有绸子,接着弹力带也被从头顶拽下。
贝雷帽盯着他敷了厚厚药膏的脸啧了一声,“给他洗干净。”身后顿时就涌出来几个人,抽出手帕就要往他脸上揩。
王苏立刻挡上来,“看官你这是做什么?还请住手,太无礼了!”
“我无礼了?我干啥了?只是想看看他的脸而已。你们做演员的不给观众看脸,到底是谁无礼?”
席玉麟把王苏拉到一边,上前去主动接过手帕,把药膏擦掉了。增生已经消下去不少,只剩下大面积的淡粉色瘢痕,在素净的脸上像水中晕染开的墨痕。
贝雷帽立刻“嚯”了一声,对左右笑道:“还以为钟老爷当真把这张脸毁了,这下我便放心了,反倒更有风情了!这叫什么?这叫——”他走到席玉麟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轻抚瘢痕的边缘,“——桃花面。”
席玉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已经觉得相当不对劲,又听这人道:“你不认得我了?哦,不认得也是正常的,毕竟当时我们是从后压着你嘛,你也没看到脸,叫得倒是”
席玉麟扬手就是响亮的一巴掌。鼻血顺着人中淌下来。
席秉诚简直被这变故惊呆了,一把抓住席玉麟的肩膀把他往后拖。
“你听他——”席玉麟怒喝道,“听他胡说——”
席秉诚其实都没听懂贝雷帽的意思。但就算贝雷帽说了天大的混账话,人家还没动手,他却先动手了,怎样都不占理。当下只示意刘靖把人带走,自己留下来应付。
贝雷帽却大喊起来:“打人了!他把我鼻血都打出来了!漱金是这样做生意的吗?”
围观的群中未必支持他,只觉得这热闹好看——戏园,不就是给人看热闹的吗?于是也顺着他的意思哗叫起来,局面一时乱到不可收拾。
“等着!把他留下!打完人还想走?”贝雷帽阴恻恻地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舒潜光,现税务警察队长。今天不是来仗势欺人的,只是想交个朋友,枪都没带,什么暴力手段也没使。你不该跟我赔礼道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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