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觉得还挺好看的,换做平时,还要停下来闲聊一会儿。但母亲的表情仿佛是在看一个虐待儿童的变态,练功房里又在用腿踢手掌踢得噼噼啪啪直响,实在是一个母亲看不得的。
振良第一个从后院穿过,席玉麟面无表情,眼皮遮住了一半的黑眼球,但始终盯着他。
他不明所以,于是用霍眉的眼睛微微笑了一下。
笑得席玉麟立刻背过身招呼那孩子去了。
第39章 蚂蚁三人迅速离开漱金。那家叫四……
三人迅速离开漱金。那家叫四方喜的火锅店不远,不用叫车,正好一路上可以走走瞧瞧。
振良仔细打量每一栋建筑、每一张广告、每一个人,顾不上多说话,脑袋始终乱转。母亲埋头使劲儿往前面走,恨不得钻到地里去,又很大嗓门地对她说:“这个工作不好,到处都阴气森森的,房子也是,人也是。”
“还好啦,我觉得待遇不错,也不算累。”
“你怕累?”母亲横她一眼,“没志气。告诉你吧,这些学戏的小孩,都是被爹妈卖过来的,没人要,不得不学。但凡有良心一点的父母,都不会让孩子入这种行当,叫人耻笑。男的扮成女的,捏着嗓子唱歌,像什么话?我听说”
她忽然压低声音,附在霍眉耳边,“我听说他们还干那种勾当,那种,很下流的,能赚好多钱。”
“漱金好像没有嘞。”
“就算单单唱戏,也是不光彩的。你和这些人待在一块,会短了志气。”她大力拍了拍霍眉的脊背,“累是最不可怕的。要劳动,不能不劳而获,知道吗?你是农民的孩子,不要说你的爹妈没教过你。”
她的嗓子已经把半条街的人都喊得看过来了,霍眉真怕这半条街中有熟人,毕竟她在怡乐院的时候在嫖客中还比较有名。
也把振良的注意力喊了回来。他轻飘飘地说:“又不是坐在资本上钱生钱,怎么不算劳动了?”
他们家这点也是奇怪:霍眉有副不得理也不饶人的口才和极其低下的素质,但在家里,父母说什么便是什么;霍振良性格文静温吞,讲话也慢条斯理,但偶尔会在大家都达成一致的时候,刺出一个观点。不管是否听懂了,没人会反驳他。
坐进四方喜,点单又是一场激战。母亲不断地问“这个多少钱一斤”,然后跟祥宁镇的物价作对比,几次三番起身要走。最后振良不得不从霍眉这边坐到母亲那边去,按着她闲聊,等点完单后再坐回来。
只要一块多。
霍眉恍惚地把手提包扣子摁紧。刚才振良好像看到了她这一满包的硬币,怕不是已经露了怯。
“姐。”他突然开口,把霍眉吓一跳,“其实今天不是我忘了带一根稻穗我们的晚稻都没插下去。”
她一激灵,“为什么?”
“白羊县所在的防区已经下了公文,填水稻田,
改种罂粟。你是在城里待着,不知道,其实刚才我们的火车经过巴青城外郊区的时候那田里的也不像是禾苗。”
军阀在各自防区以威逼利诱的手段强迫乡民种鸦片的美德久已有之。若不从,则征懒捐;若从了,还要巧立名目滥收税费,如窝捐、秤捐、保险费、护送费等等,搜刮民财。而最可笑的是,军阀内部还设有“禁烟委员”一职,打着“禁烟”的幌子,实则能从毫不受限的烟土交易中牟取暴利,是个肥差。
因此,四川产烟量和烟民量,均为全国之冠。
这些利润一来扩张了军阀势力,二来呢,还使许多官员中饱私囊。比如说范章骅似乎就兼任了禁烟委员她不是特别清楚,但财源似乎都要从他那里过。以及推出新型烟土,再取个“展眉”这样轻浮的名字,大概也是背着孙珍贻做的。
一时间桌上陷入了寂静,然后母亲转移了话题:“虎子,你把你的事跟老大说说。全家你也就听她一句话了。”
“再说罢。”他悠然道,随后便不理会霍眉的各种骚扰,把端上来的生肉一一下了锅。汽水也端上来了,母亲喝了一口便喷出来,大骂道:“板板!嘴里像进了跳蚤。”
母亲倒是很能吃,振良嘛甚至只有大师姐饭量的一半。霍眉已经习惯了在漱金一大缸菜瞬间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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