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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这副表情?狗日的像个诗人啊。

再抬头时,青年已经不见了。

霍眉没有过任何画像或照片,第一次得了这东西,喜不自胜,揣兜里赶着毛驴回家了。晚上跟瑞禾分享,瑞禾叹道:“好罗曼蒂克。”

“罗个屁,你等着瞧吧,再画两张他就要说想画裸(敏)体了。”她脱了袜子,把脚伸入盆中。

“你过得像小姐,每天泡脚不说,还往水里扔艾叶。”

“我喜欢。”霍眉模仿着她的语气,摇头晃脑道。

第二日瑞禾说要看青年到底有多帅,也跟着去,她坐在板车后面,霍眉赶驴子。晴空下的雪反射着耀眼的白光。赶着赶着,她就忽然从板车上跳下来,展开双臂,长长地“啊”一声,顺着山坡往下冲,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最后不可避免地扑倒在雪堆里;却仍“啊啊”地叫着,裹着雪滚到坡底,坐起来,忽然开始唱歌:

高高山上哟,一树槐哟喂。手把栏杆噻,望郎来哟喂。娘问女儿啊,你望啥子哦?哎,我望槐花噻,几时开哟喂

霍眉不紧不慢牵着驴子下到坡底,她站了会儿后,那个青年果然就又来了,仍是塞给她一幅画。因为这回有两个人在,他不自在得多,跑开时左脚陷进雪里摔了个屁墩儿。

瑞禾眼睛亮亮地盯着他看,此刻连忙伸长脖子去看她手里的画——居然不是霍眉的单人像,画面中有她们两个。

霍眉本就和瑞禾没什么共同语言,现在更觉得她幼稚,翻了个白眼,直接将画扔给她了。收了猪草往回走时,瑞禾一蹦一跳地跟在后面,气儿都喘不匀了,还在唱歌。

霍眉道:“没人告诉过你你唱歌很难听?”

她停下,眉毛越挑越高,“李红淑,我很开心。我四岁就住到杨家的深宅大院里去了,没出来过,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美景。”

“喔,但是你唱歌很难听。”

“你以前是妓女。”瑞禾反唇相讥。霍眉一点也没被攻击到,只是很好奇,“你怎么知道?”

“普通人家未出嫁的女儿都梳辫子,要么学西方,剪短发、烫头,出嫁了才盘起来。只有妓女才会像你这样盘头发。”

霍眉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她已经习惯了盘发,再加上又不年轻了,她这个年纪的女人都是盘发的,一直以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她既不想被认为是妓女,也不想被认为已婚,当即把头发放下。

瑞禾一扭头跑到前面去,不理她了。第三天、第四天再去,青年却不再出现。

年关又至,今年又没法回家。好在养猪场所处的位置地广人稀,看不到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准备年货的热闹场面,不然霍眉会难受死的。这些天猪肉订单数量飞涨,她们每天都至少杀四头猪,回宿舍后胳膊都抬不起来。“年”在她的胳膊中发酸发麻。

瑞禾当然也无家可回,能和这位刻薄的朋友一起擀面皮包饺子,已经叫她无比满足了。

三十晚上,两人守在锅前,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一个男工站在食槽旁边,面色铁青,手里拿着一截有三寸长的骨头。

猪其实是杂食动物,什么都吃,只是因为条件有限,只能给它们吃猪草。这骨头显然不是老鼠、鸟类的,太粗长;也不可能是猫、狗、黄鼠狼的,猪哪里能逮住她们。大家在朔风里缩着脖子直摇头,嘴里咕哝不清,问身边人:“到底是啥子?”

其实都知道是啥子,就是不敢说。

“估计哪里死了条狗,被猪撞到了。”其中一人说。于是大家纷纷附和、笑逐颜开,似乎问题得到了解决,一团和气地回厨房去了。

瑞禾却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端碗的手都不稳,将汤水洒了一路。霍眉安适地在自己座位上喝汤,提醒她:“一年就这么一碗饺子,你洒吧。”

“那是,”她压低声音,“那是娃娃的骨头啊。”说着,瞳孔急速缩小,显得那张瘦长而枯黄的脸更加有苦相。

“死娃娃嘛。附近几户农家都没有娃娃,猪不可能跑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死人有棺材嘛!棺材那么厚,猪怎么知道里面是肉?它干啥子费那个劲儿啃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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