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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杰淡淡地笑了,“对于你个人,我从来愿意相助。”

霍眉点点头,你当然愿意了,你爱我嘛。

很多人会浅浅喜欢她一下,喜欢她美,转头就忘了;到了爱这个程度,谁爱她,谁不爱她,她心中门儿清。因为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爱上她,能爱上她的,她花过心思。詹纳斯说得很对,她就擅长这个。

既然如此,林杰留在何炳堃家里还是挺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她侧身让开,“常来看看老太太啊。”

年底前,詹纳斯的太太生了个儿子,辛老师也生了二胎。何炳堃的一个女儿出了嫁,乔太太的一个儿子娶了亲。一代一代的生命,川流不息。

霍眉想,再过几年,要不抱养一个吧。虽说亲生的她都不见得多爱,但不养白不养,家里又不差钱。

圣诞节的时候林杰又带大包小包的礼物来看了一次老太太,临走前给了霍眉一张《星岛日报》。一张,不是一份。她不动声色,只是把那折成小格子的报纸塞进荷包里,等回了屋、关上门,才展开来读。

是前天的报纸,她看过,当时只粗略地扫了几眼,没发现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新闻。现在将这一张细细读来,她在角落找到了被用钢笔重点圈出的小标题:重庆市立川剧院将于元旦赴港演出。

嗨,来就

来嘛,不能说因为她是个四川人,就把所有跟四川相关的消息都给她看呀。这就像乔太太特意带她去吃一次川菜一样。她心不在焉地往下瞟了一眼人员名单:镜花,秦罗衣,马奎,席玉麟,杨宝鑫

眼睛滑溜出去几寸远了,忽然顿住,猛地转回来。

席玉麟。

啊,她怔怔地想,原来是这三个字。

多年之前开玩笑说,你和席梦思是亲戚,因为她以为发“xi”这个读音的只有一个字。后来认了字,知道做姓氏的大多是“习”,就默认他叫习玉林,或者更女性化一点,习玉玲,戏子不就这样起名儿么。然而他叫席玉麟。他的师父很爱他,起了个尊贵的名字。

世上很多人可以只知道对方的名字就共度一生,她和席玉麟什么都有过了,却不能读出他的姓名。

接下来的几天里霍眉什么工作都进行不下去了,一直在想自己该穿什么衣服,漂亮不漂亮还是次要,主要是得贵。挑来挑去,还是挑了那条钴蓝色缎面电光裙,外搭黑色貂裘。项链就不戴那条澳白了,贵是贵,但显得像何炳翀这么多年没给她买新的一样换条蓝钻吧,也将近十万了,且不如澳白那么浮夸,更典雅。

头发会不会显得少?

当天,她重新去烫了头,烫得又多又蓬松,还额外垫了假发片。距离开戏还有三个小时,就先回了趟厂里,叫上一个阿坤的伙计,“东西准备好没有?去叫马车吧,先搬到马车上去。”

阿坤忙应了一声,一会儿,他在外面叫:“霍老板,好了!”

霍眉对着镜子又整理了一下行头,最后戴上一顶带面纱的黑圆帽,才随他登上马车,往皇后戏院而去。她是第一个到的,所以坐在了第一排;感觉太近了,看不清脸,又往后挪了几排,最终定在了第五排的过道旁。

一屁股坐下,就再站不起来了。

陆陆续续有其他观众入场,孩子们窜来窜去,大人们高声交谈,她始终定定地坐在那里,人们的交谈声穿过耳朵,却并不留痕迹。后台已经做好准备工作了,右挂一个“出相”,左挂一个“入相”,中央悬“蜀戏冠天下”牌匾——她过去老见到这块牌匾,却不能认字,今天就一遍遍地读,要把过去的全补上,有一次是一次。蜀戏冠天下。蜀戏冠天下。

阿坤静悄悄地进来,坐在老板边上。

晚上六点,灯准时熄了,只剩戏台在发光。报幕员穿着中山装,笑盈盈地出来向大家招手,在介绍什么;霍眉统统听不进去。人一站在台上,她就死盯着对方的脸研究:是不是他?

不是他。

忽地锣鼓齐响,干冰造出的雾气漫了满台;等雾气退去,七个穿着彩衣裳的仙女就翩然从门后钻出来。她把屁股往前挪了挪,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比锣鼓还快,叫她很难受。这七个仙女又乱动、又摇头晃脑,上着彩妆,根本看不清楚人脸。听声腔更不可能,市院和漱金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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